“皇上!”肖雪叫了一声,“您不要臣妾了吗?”
“朕从未纳过你!”洛南砚说,冰冷的语调如寒冬的雪,让人忍不住打寒战。
肖雪怔住,的确,她和洛南砚之间任何礼节都不曾有,不管是册封,还是还是迎娶,都没有。
曾经洛南砚那般想要和她成亲,甚至连圣旨都准备好了,她却拒绝了,如今,她上赶着将自己如礼物一般奉上,他却已经不稀罕了。
洛南砚久久没有听到她说话,抬脚往上面走去,肖雪低声道:“可我想嫁给你,该怎么办?”
洛南砚冷哼一声,“想嫁给朕的女人多了,你算什么?你凭什么想让朕娶你?”
她再次怔住,无话可说,这的确是她的忧虑,而且从再次与洛南砚相遇开始,便一直在她的心头不曾疏解的心结。
“奴婢的确不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和皇上有着杀父之仇,以及杀母之仇、杀妹之仇的仇人,可是,皇上,这世上爱慕皇上的女子纵然有无数,可如奴婢一般,愿为皇上而死的女子,不多。”
洛南砚缓缓的回过头来,正在穿里衣的手微微顿住了。
迎上他的目光,肖雪继续说:“奴婢自是不敢要求皇上娶了奴婢,以前不敢,以后更不敢,皇上娶谁,要看皇上的心情,不过,奴婢随时都愿嫁给皇上,做一个甘愿为皇上去死的女人。”
“去死?”他冷笑一声,“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笑话,朕的侍卫前赴后继,用得着你一个女子为朕去死了?”
肖雪的心一下子就空了,这是她最后的诚意和真心了,他竟然丝毫不在意。
洛南砚穿好里衣就朝外面去了,温泉池里的水那么热,可肖雪又觉得那么冷,在里面站了好一会儿,她才手软脚软的爬上岸。
若是连这个都不能吸引洛南砚,怕是她再也没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要的了。
洛南砚弄干了头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正要睡着的时候,就觉得床前多了一道影子,他以为她会说什么,肖雪却什么也没说,缓缓在他的床尾跪了下来,如那么多次一样,他睡在床上,她跪在床尾,守着她。
肖雪从这一天起再也没有回过融雪宫,洛南砚上朝,她就守在后堂里,洛南砚批折子,她就守在上书房外面,洛南砚回乾泰宫休息,她就守在床尾。
她不说话,却如同一个影子一样跟随在洛南砚的身边。
不知道洛南砚是觉得这样的游戏好玩,还是什么,竟然也没有拒绝,任由肖雪跟随在他的身边,也不再过问她的身体状况,似乎那段贪欢的日子不曾出现过一般。
直到这一日,张宝端病了,洛南砚看了一个上午的折子,去摸茶杯的时候却摸了个空,就在这时,一道轻柔的声音说道:“皇上,请用茶。”
洛南砚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似乎这才想起自己身边有她这个人一般,接过她手里的茶喝了一口,说道:“这茶不对。”
“……”她一惊,她是按照他最喜欢的喝茶方式泡的,为何会不对呢?
“多了脂粉气。”洛南砚说。
她的脸色一白,看着洛南砚将茶杯放下,继续批折子了。
她的脸白了青青了白,反反复复,才朝洛南砚施了个礼,“奴婢这就去重泡!”
肖雪又去泡了一杯茶,忐忑不安的等着洛南砚品茶,洛南砚竟然一个下午都再也没喝茶,直到那碗茶变得冰凉凉的不能喝了。
肖雪顾不上说可惜,晚膳的时间便道了,她试探着问:“皇上,可是要摆膳?在上书房,还是回乾泰宫?”
洛南砚头也不抬的说:“这不是要问你么?你喜欢上书房,还是乾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