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他与其他孩子不同,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如今你还看不出来吗?他想做什么,必定会自己织网,收网,你我贸然插手,定然会扰了他的计划。”
洛熠宸咂咂舌,“可你不好奇吗?”
叶青梧翻了个白眼,“我也不像你,整天想着看戏,只要他开心,便是娶个三只眼睛的回来我也不说什么,哪里像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讨媳妇费劲了周折,也要别人像你一样?”
“哪有?”洛熠宸抵死不承认,叶青梧也不与他计较,指挥着他将那落叶都埋了,说是要化作春泥更护树。
晚膳时,南砚过来请安,洛熠宸不动声色的问:“可有喜欢的女子?”
南砚怔了怔,朝着他微微一拱手,“若有了,定带来给娘亲和父亲瞧瞧。”
“那就是没有?”子苏睁着大眼睛八卦。
“吃饭。”南砚将一块肉直接填到她的嘴巴里,“没事少吃些零食,多吃些营养的东西,补一补你那干瘪豆一样的身子,明年都要行及笄礼了,却还长成这样子,也不怕没有男子要你。”
“不要就不要,本公主难道还愁嫁吗?大不了,我守着爹爹娘亲一辈子,不像你,就算没有心上人,也一定要找个女子绵延子嗣,继承皇位!”
“谁说的,我看皇叔家的漓儿就很好,日前皇叔上了奏表,要带皇婶出去走走,连权都不要了,我就趁机要了漓儿,他们若三两年不回来,我就立漓儿为太子,我看我们家卸任也都挺早的,父亲是不到三十,皇叔今年也没过三十五,我自然,也不能过,这重任就让漓儿来扛好了,绵延子嗣的事也交由他去办。”洛南砚面无波澜的说。
“噗……”子苏被惊得喷了出来,叶青梧和洛熠宸也纷纷侧目,“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还有错?”
子苏掰着手指头算,“就算到三十五岁,你今年才十五岁,你还有二十年的光景,哇,哥哥,你也是做皇帝最久的人了。”
叶青梧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这些年,越发老谋深算了,不过,当心自己算了自己。”
“娘亲说的是,儿子一定谨小慎微,谋定而后动。”
叶青梧只好无奈的笑了笑,洛熠宸却悠然看了她一眼,真是不想看戏戏自来啊。
晚膳后,陪叶青梧和洛熠宸说了会儿话,南砚从梧桐苑出来,夜风不凉,带着微微的湿热,洛南砚忽的说道:“听说,这几年宫女越发精益了。”
张宝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斟酌了片刻,才说道:“这几年宫女都是各地选上来的优秀女子,都是经过训练的,不仅品行皆良,样貌也是上上品。”
“这样啊。”南砚叹了一句。
张宝端忙不迭点头,抬头却见到南砚正盯着他看,张宝端一时莫名,洛南砚便问:“你说,若朕在这皇宫里,选个宫女为妻子,母后可会生气?”
张宝端心里咯噔一下,蓦然间想起了五年前被自己送回浣衣局的那个姑娘,心说,终于来要了吗?
“罢了,料你也说不出什么。”
他摆了摆手,却从袖间抽出了一条玉带蒙在眼睛上,“朕从这里朝前走,遇到的第一个女子,朕便娶她为妻,如何?”
张宝端“噗通”一下便跪了下去,“皇上不可啊。”
“为何不可?朕若未曾记错,皇婶便是皇叔这样娶来的吗?”
“可……可……”
洛南砚哪里还管他说什么,这些年,朝中权利越发集中,大权在握之下,朝臣那里敢为难皇上,虽然在成年之后便催着他立后,也可没有插手到管他要立哪家女子为后,既然如此,他只要自己高兴,父母安泰便可以了,何必去看大臣们的脸色。
他系好了带子,迈步便朝前走去。
宫中不比宫外,宫外处处是人,而宫里,谁若能遇到这个机会,便真是千载难逢一步登天的机会了,说不定野鸡都能变凤凰。
两人说话时本就离着梧桐苑不远,梧桐苑的小太监听了立刻进去给叶青梧报讯了,叶青梧听了直发笑,“你说的可当真?”
“娘娘,奴才支着耳朵听着呢,绝不会错。”
洛熠宸原本兴致阑珊,也不由来了兴趣。
这几年,宫里宫女越发知情识趣,统共就这么两个主子,一个有太后在旁,一个尚未成年,何况对女子也没有什么兴趣,谁都想等年满了放出宫去好嫁人,哪里还有什么偶遇那一套。
洛南砚信步朝前走去,这几年他功夫不错,听声辩位的功夫也越发精进,走了许久都没有碰到一个人,张宝端却在他身后更加惴惴不安了,“爷,要不然,我们回去吧,若是被太后知道了,定然要治奴才的罪。”
“治罪?为何?”
“当然是,当然是因为……”张宝端欲哭无泪,太后娘娘是想让你找个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子娶了为妻,不是让你随随便便找个人成亲生子啊。
“站住!”
张宝端吓得一咯噔,而身前洛南砚却猛然脚尖点地朝前掠去,等他在朝前看去,洛南砚怀里已然抱了一位年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