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一会儿,她说:“回去给南砚传个消息,我出来散散心,让他不要担心。”
方怀应了一声,还是看着她,显然,他太替叶青梧叫冤了,做好事不留名不是他们的作风啊,为何要如此呢?
叶青梧说完站了一会儿见方怀还没有离开,便问:“还有事?”
“没了,”方怀摇头,可也不想就这么离开,叶青梧何尝不知他的想法,只是如今她自己的心里也乱糟糟的,只能说:“那就先下去吧,我就在这儿转转。”
这下方怀无话可说了,只能硬着头皮退了下去,刚走了几步又听叶青梧问:“我听说南砚买通了麒麟阁反向刺杀了?”
方怀立即点头,“是!”
“可有结果了?”
“还没有,凉心公主跟随天一公子等人一起上了雪山,我们不可能随意登上雪山的,如此一来,雪山便成了凉心公主的庇护所,若是凉心公主一辈子不下山,我们便不能拿她如何。”
“那就诱她下山。”
“可……”
“这世上,能诱惑凉心公主的,只有一人。”叶青梧幽幽的说,方怀大惊,“姑娘,可这人不是刚被你……”
“罢了,你先下去吧,我再想想。”
方怀呐呐的退下,走出去很远一摸头还摸到了满头冷汗,若同样危险的事情再来一次,他是无论如何都承受不住了。
百般无奈,叶青梧又坐到了期盼面前,左右手的相互博弈已然进行了数年,不过一直也未曾分过高下,也只是方便她想事情罢了,可今日,无论怎样她都无法凝神静心,恰逢夏至过来便问道:“那本经书还在吗?”
“在,娘娘稍等,我这就去找来。”
经书便是在鲜国时梵音寺的老和尚送给她的,一开始并没人当回事,直到后来叶青梧每看一次便心神平静一些,夏至便暗暗伤了心,走到哪里都带着。
叶青梧翻开经书,一字一句在心中默念,每次闻到这经书所沾染的香火的味道,她的心都会一点点平静下来,就连自醒来便一直在她脑海中折腾个不停的洛熠宸也消失不见了。
一个时辰后,叶青梧问道:“河南情况如何?最近可知晓?”
“最近娘娘身体不好,殿下也未曾把河南的事情拿出来说过,不然我现在去太子那里取过来?”
叶青梧摆摆手,“罢了,那些官员也都会说好听的,没什么比亲眼见到更真实,传令下去,明日起奔赴河南。”
“娘娘?”夏至大惊,以至语调都高了几度。
叶青梧笑了笑,解释道:“河南水患眼见已经过了一年,堤坝的修建日前也说完工了,总要亲自过去看一眼,我这心里才能踏实,否则,这一年百姓又白白忙活了。”
夏至心里暗暗一算,可不是么,到下个月便是一年了,黄河又到了汛期,尤其一入夏,水量不知有多大呢?这集结了河南河北两郡的百姓才建起来的堤坝,若是出了事,娘娘的心血怕是都白费了。
可就这样离开么?
“那皇上那边……”
“就说有事,不必通报我的行踪,最近我不想见到他。”
夏至无言以对,这世上怕也只有娘娘你敢这样说吧。
不过叶青梧说的也都是实话,只是又低头看了会儿经书,才进房休息,临了又说:“告诉南砚,他做的很好。”
“娘娘,可……”夏至想将麒麟阁肖焕的女儿肖雪的事情告诉叶青梧,谁知叶青梧却摆了摆手,“他有分寸,不必在意。”
夏至再次哑然,跟着叶青梧进房,伺候她躺下才躬身退出去。
皇宫中接到消息的南砚稳坐钓鱼台,没接到消息的洛熠宸怒不可遏,晚膳也没用,上书房的烛光一直亮到了半夜,才问暗卫:“一点儿都查不出来?”
暗卫咂咂舌,“主子,不是查不出来,是我们的人都被扣住了。”
“什么?”洛熠宸惊愕至极。
“已经有三个没有回来了,我们大致也能知道方位,不过……还要找吗?”
洛熠宸怒,叶青梧离开就罢了,竟然还扣着人不放,笔洗被摔落,他厉声问:“方向呢?朕亲自过去看看?难道他们还要把朕也扣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