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天蚕丝能难住别人,但难不住她,叶青梧从指上退下一颗指环,与平常人所戴指环看似无异,却见叶青梧轻轻在顶端按了按,便有一小小的精巧机关露出,将天蚕丝扣于其中,只“啪”的一下,天蚕丝便断了。
痛感密布,叶青梧吸了一口冷气,强忍着疼痛从将天蚕丝洗漱收好,夏意和夏至也到了,一人来扶她,一人去制服刚刚偷袭她的人。
“主子,您怎么样?”夏至焦急的问。
“无碍。”叶青梧摆手,迈步欲走,却被夏至扶住,“奴婢来扶您。”
叶青梧不动声色的避开她的手,将那一团天蚕丝递给她,“清洗干净拿给我,顺便再去看看那边的树下是不是有东西?有人就抓住。”
夏至不敢耽误,立刻接了天蚕丝朝那边的大树跑过去,夏至此时也抓到了那个被叶青梧所伤,意欲逃跑的人,一身宫中禁卫军的打扮,此时胸口处有三根银针尽数没入盔甲,疼得脸色煞白,汗大如豆。
“主子,这家伙跑不了了,奴婢先去请您至前厅稍作,宣了太医如何?”
“去吧。”叶青梧看了眼被抓住的那个侍卫,又看了看夏至,先回了正厅。
夏至那里并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线索,只是在后面的柳树上找到一只滑轮一样的东西,叶青梧拿在手里微微笑了笑,眼中却闪过狠光。
夏意去宣太医,夏至找了绳子将那侍卫模样的人五花大绑起来,丢于外殿,用水盆取了水帮叶青梧清理伤口,叶青梧坐于贵妃榻上,撩起裤脚,脚腕上已经红肿一片,鲜血淋漓,夏意惊呼一声,跪在她的脚下,“奴婢保护主子不利,请主子责罚。”
叶青梧打量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与你无关,起来。”
她指着冷水中的帕子说道:“拧干帕子给我。”
“是,”夏至立刻将帕子拧干,跪在叶青梧身旁帮她小心擦拭,谨慎模样如对待珍宝一般,叶青梧看了她一眼,从她手中接过帕子,自顾自的擦拭起来,满不在乎的模样使得夏至又是一声惊呼,“主子!”
叶青梧将脚踝上的血渍清理干净,扬手将帕子丢进盆中,从袖间掏出一个红色的瓷瓶拿掉塞子便往伤口上撒去,夏至忙磕头道:“主子,夏意已经去请太医了,是不是等太医来了之后再行处理?”
“不必。”叶青梧撩了她一眼,手指抖了抖,白色的粉末自红色瓷瓶中洒出来就要落在她脚踝的伤处,就在此时,一阵掌风袭来,药粉四散,叶青梧脸顿时沉了下来。
洛熠宸大步铿锵有力走进来,“听说你被偷袭了,怎么会这样?”
叶青梧抬起头,舒展双腿一只手撑在旁边的几案上,“人多眼砸,人心难测,我被偷袭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青儿……”他敛起眉心,“你在责怪我吗?”
“您是我吾皇万岁,责怪二字怎敢当?”叶青梧淡淡的瞄了他一眼,又一次曲起腿准备上药,洛熠宸此时已走至她面前,这才看清楚她的脚踝。
被细细的天蚕丝用猛力向前拖过,叶青梧脚踝上皮肤已然被尽数割开,有少部分血肉模糊,此时仍不断有鲜血渗出,只是她身穿红色衣裙并不太明显。
如此伤势,纵是洛熠宸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叶青梧却始终面色如常,白色的药粉眼看又要落下,手腕却被洛熠宸擒住,“此伤与其他伤势不同,太医也马上就要到了,还是先等太医来了之后再做处理吧。”
“不必了,小伤而已。”
叶青梧挣开他的手,却又被他牢牢抓住,洛熠宸一挥手,“退下!”
夏至和刚刚才小跑着过来的张宝端气还没喘匀,立刻躬身退下,并替两人关好殿门。
洛熠宸目光如炬盯着她,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怎的变得这样倔强?腿变成这样也一声不吭。”
“说与不说有何分别,都没有人心疼罢了。”叶青梧用力将手挣脱,将药粉洒在伤口处,又拿起纱布一圈圈包扎起来,不多一会儿便将脚上的伤处理好了。
洛熠宸面色复杂,却心有不甘,“如何就没人心疼了,是你不给我机会!”
“我敢吗?”叶青梧从贵妃榻上下来,试着走了两步,洛熠宸的脸色越发阴翳,两步上前正要将她抱起,却见叶青梧一个转身躲开了他的手,“我怎知道,你的心疼是不是包藏祸心,毕竟,皇上是有前科的人。”
“朕不会再做那样的事!”
“谁说的准呢?”
叶青梧袖子一甩,打开殿门,夏意正带着江鹧鸪在外面候着,江鹧鸪上次出宫满心以为能找到叶青梧,没想到却是空跑一趟,此时见到她不免眼睛一亮,正要说话却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脸色一变,“姑娘,您受伤了?”
“小伤,已经处理了。”叶青梧自他身旁经过,看向被夏至看守起来的那个侍卫,他见她出来眼睛里立刻放出凶狠的光,喉头滚动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叶青梧扬手两个巴掌,又是一击重重击在他的后脑,那人立时咳嗽起来,两颗带着鲜血的牙从口中吐出,被叶青梧一脚铲飞,这才看向他,“你是何人?因何要刺杀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