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梧不知道那是叫自己,一直到有人跑到她的马前拦住,叶青梧才反应过来,却是好笑不已。
“这位大娘,您有何事?”叶青梧翻身下马,看着那位年逾五旬的老人。
“我前几天病的不省人事,听闻不孝子说完便一心想要当面感谢公子,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若不是公子慈悲,偌大的许昌城,怕是要死光了。”
听她这么说,立刻也有人聚拢过来,作揖磕头愤愤用自己的方式感谢。
叶青梧忙让大家站起来,“父老乡亲这么说实在折煞我了,我不过奉旨而来,解我河南百姓之苦,解我河南百姓之忧,各位叔伯兄弟,若这样做实在让我心中不安。”
“白公子,你当得起的,若不是你,我们许昌的百姓真的要完了。”
不消半盏茶的时间,叶青梧面前已经跪了半条街,百姓呼喊声迭起,皆是感谢她的救命之恩,转眼间站立在人中间的,只剩下叶青梧和她身边那匹白马。
“各位叔伯兄弟其实不必谢我,生老病死皆是造化,若大家不想三年之后再受此患,我也有一事相求。”叶青梧也忙躬下身去朝跪在地上的人们拜了拜,救命之恩,她并非受不起此拜,只是不喜跪地谢人的卑微,改变不了的是这是这个年代的悲哀。
“白公子有事请说,我们定当拼尽全力,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有中年汉子瓮声瓮气的回道。
“那就请大家起来说吧,”叶青梧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白衣,笑道:“既大家赐姓白,那我便取名白衣好了。”
稀稀落落的人开始站起来,却都围绕着叶青梧不放,七嘴八舌的让她说是什么事,叶青梧又笑了笑,“河南水患,内外堪忧,今有一侧,可救我河南百姓于水火,时而需各位叔伯兄弟相助。”
话音未落,便是一声骚动。
叶青梧又笑了笑,说道:“城外二里,沟渠已设,只待大家挖通便可解我河南之患。”
叶青梧来许昌城也并未想过跟百姓商议此事,她要找的是巡抚左如斯,可刚才被人拦住,她恍然发觉自己在这些人中的形象已然树立,若能加以利用,许是一件好事。
“我看我们就听白公子的吧,公子身姿不凡,连瘟疫都能救治,解我许昌人人之危,必有常人所不及之处。公子,我们何时去?需要带什么工具?”
“铁锹等挖掘即可,白衣谢过各位施以援手。”
“是我们要谢谢公子……”
此起彼伏的道谢声再度响起,叶青梧微微点头,牵着马儿道:“我还要赶去巡抚大人的府上商议此事,就不跟大家多聊了,只盼沟渠早日开凿,三年之后的水患不再发生。”
很快有人给她让开了一条道路,众人的拜谒声中,叶青梧牵着白马一步步向外走。
然,远处屋顶,一袭紫衣负手而立,心叹这人了得!
叶青梧一直走到没人的地方才翻身上马,这次她不敢大剌剌的再将容貌置于人前,拉起兜帽罩住,稍稍低头,可即使如此,赶到巡抚府邸一路上又被拦住了两次,大多也是道谢,还有人要请她到家里做客,叶青梧婉言拒绝,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巡抚府。
不消一个时辰,叶青梧白衣公子的名字便被传了满城,左如斯接到消息快步迎出来,叶青梧正在前厅喝茶,见左如斯出来立刻站了起来:“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