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现在他所入住的这间破旅馆跟颜玥那行宫相比,简直比垃圾堆都不如。而他也不是没钱住五星级酒店,实在是干部条例不允许他那么干啊。
别说五星级酒店了,就现在一个人住单间他都觉得挺对不起跟他一起过来招商的同志们了。
抬头看向远处天上悬着的一轮满月,陈扬仿佛依稀又看到了那个对自己用情至深的女人,嘴角不由轻轻勾起了一个弧度,自言自语道:“呵呵,小玥,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他心里有个问号,却也知道这辈子跟颜家姑娘注定是没有缘分了。
的确,他已经有了若男,项瑾,仙儿,老婆情人情妇全齐了,这三个女人个个如花似玉,换了是谁能拥有其中一个,恐怕短命十年都愿意。因此,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让其他男人嫉妒得发疯了,太贪心的话会遭天谴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光是这三个女人都已经很让他头疼了,若是再去招惹颜玥,以颜玥那善妒的性子,情海翻波那是肯定的。而颜玥的手段他是真的害怕了。大家都是玩命,而颜玥却喜欢玩自己的命。想想都让他后怕,但这么多年的地下情,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想到这,他心中唏嘘不已,为免触景伤情,他赶紧掐掉烟头,回屋里睡觉去了.
颜氏国际大厦顶层,68楼的一间装修豪华别致的房间里。
这里既不像办公室,也不像酒店客房,总之是很怪异的一个地方。
这个怪异的房间是颜玥在大厦里自己鼓捣出来的单间,供她周末两天使用。
其实她很讨厌这里,但没办法,她老爸颜令国勒令她周末就要到这里来学习,内容就是看各种各样的资料,基本上全都是,甚至有很多是在中央领导的办公桌上才能看到的内参。
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一直不停的看着这些能把人逼疯掉的资料。
今天也是如此。
好在,八点钟的钟声在这个时候敲响了,她解放了。
她飞快的扔掉手里一份的内参,对旁边监督她学习的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子道:“齐老师,您可以休息了。”
“你这小丫头,跟你爸年轻时候一个德行。”
齐老师笑呵呵的合起,从书桌旁起了身。他原先是燕大的一个经济学教授,可惜后来被打倒了,之后是颜玥的爷爷把他救了下来,平反后他因为感激颜老爷子的恩德,就一直留在颜家,当起了颜家的家庭老师。颜令国小时候就是在他的教鞭下快速成长起来的,现在则轮到了颜玥。燕大历任校长都曾经三番五次的登门想要把他请回去坐镇,可他都没有答应,只是偶尔会出现在一些高峰经济论坛上做些权威演讲,不然他就该是陈扬的老师了。
不过今天齐老师似乎有点反常,他没有准点就离开,而是拿起那本刚刚被颜玥扔到桌面的内参,翻开了中间的一篇文章,对颜玥道:“小玥,你给我说说,你看了这篇剖析东南亚各国当前货币政策的文章后,你是怎么想的?”
颜玥撇撇嘴道:“能怎么想,就他那水平,我也能写文章上内参了。”
“你这丫头,你没看到他文章里的预言现在都已经应验了吗?”
“切,我猜他那一定是瞎蒙的?”颜玥不服气道。
“孺子不可教也!”齐老师对颜玥的学习态度很不满意,合起书卷,敲了敲桌子,幸亏这是新时代了,不然颜玥的脑门铁定要挨一记狠的。
“这位陈先生所写所想,皆是我闻所未闻,文中所言更是急国家之忧而忧,观文识人,真乃我辈楷模,岂是你这等无知小儿所能比拟。”齐老师感慨不已,“我翻遍他所写的这十篇文章,眼界大开,可谓是受益良多,改日一定要亲自登门,跟陈先生好好探讨一下学术。”
颜玥吐了吐舌头,见自己老师把陈扬夸到了天上去了,登时不满道:“齐老师,我告诉您好了,您推崇的那个陈先生今年才二十多岁,一个故弄玄虚的小神棍罢了。”
“小玥,你说的是真的?这位陈先生今年才二十多岁?”齐老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看来,这些极具前瞻性的文章怎么可能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后生做得出来的?
“哎呀,齐老师,我说的绝对比珍珠还真。我跟您说吧,这人我都见过好几回了呢!听说现在升官了,在一什么辛庄开发区当书记呢。您要是真想找他聊天,直接去开发区找他就行了。啊,对了,别说我没事先提醒您啊,您若是满怀希望而去,我保管您失望而归!”颜玥噘嘴道。
齐老师怔了半晌,才抚了抚花白的胡子,长叹一声:“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国之幸事,国之幸事啊!”
颜玥目送着齐老师的背影离开,翻了个白眼,重又拿起那本内参,胡乱翻了几页,撇撇嘴道:“写的什么啊,不是吹牛皮说十月中下旬国际炒家会移师香港吗?哼,明天就一号了,港股天天红盘,这回牛皮吹破了吧!到头来还不是神棍一个!害我差点还真信了你的邪呢!”
说着不屑的扔掉了内参,不经意间,却看到桌上的另外一份资料,上面的标题是:红旗基金——华尔街不可复制的奇迹。
她怔了一下,跟着又拿起另外一份关于量子基金的资料。
两相一对比,忍不住皱眉道:“该不会是这两方狗咬狗打起来了吧?”
沉思了片刻,她才扔掉手头的资料:“管它呢,反正也不关我的事,最好这两家基金都倒闭破产了,一个个的都是没人性专门打劫的资本家!”
说完,扔掉手头上的资料,起身走到了一个超大的露天观景台上,扶着雕栏玉砌的围栏,静静的看着不远处蜿蜒流淌着的黄浦江,若有所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