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方同志,你看看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大中午喝得醉醺醺的,下午你还用不用上班了?还是你们在酒桌上已经说好了,待会儿吃饱喝足了,再到附近马房泡个桑拿按个摩什么的,松松骨头再继续跑下一场啊?我问问你,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身为党员干部的觉悟?”
陈扬毫不留情面的批评,让在场的干部都跌碎了一地眼镜。人家万方好歹也是个副处长,级别跟你一样,都是正处。你虽然是一把手,可也不带这么训斥副手的吧?尤其是你才刚来没几天呢!
胡镇长更是听得心惊肉跳,暗想,看来当初流传在东山官场里,那些关于陈书记工作作风粗暴野蛮的一桩桩趣闻轶事可都是真的,今儿个可算是长见识了。
“还是陈书记好啊!”每个老乡心里莫名一暖。自打厂子被人找关系排挤走之后,他们在上访找说法的道路上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也就只有今天,才真真正正有了一点国家主人翁的感觉。
万方脸色阴郁,喉结一阵耸动,想骂娘却愣是半天吐不出个屁来。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陈扬冷哼了一声,从手包里取出手机,飞快的拨通了东山县警察局张大海局长的电话。
嘟一声,电话通了。
“张大海,你他娘究竟是干什么吃的?局长当得太舒服了是不?”陈扬张口就骂了娘。
电话那边的张大海听得也是一愣,好久没接到老板的电话了,可这又是为的哪一出?小声的回道:“这,陈,陈书记,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跟你说一句,立刻通知柳树镇派出所把周长水放出来。”
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陈扬运指如飞,又连线了下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半声对方就迫不及待的接了起来,听筒里传来一个惊喜交加语无伦次的声音:“哎哟喂,陈书记,今天是啥好日子啊,可总算是把你的电话给盼来咯了,我还以为你高升了就把我们这些老兄弟给忘了呐。”
东山现任县长萧五海的声音肉麻无比,如果陈扬按了免提,怕是旁边这一大圈人都得起鸡皮疙瘩。
陈扬当然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暗骂了一声这老萧真是恶心啊,凑近话筒道:“老萧,计委搞的粮食加工基地二期工程的事儿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是我让人办的,我们县里一共有三个指标,都分下去了。”老萧连声应道,没有半点保留。
“这样,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柳树镇草上庄加工厂的‘定点基地’的牌子不能动,知道不?”
“哦,好的,好的,小事一桩。哎,哎......”老萧还想说几句肉麻的话,可奈何陈扬已经挂掉了。
陈扬收起电话,对包间服务员招了招手:“那谁,你过来一下。”
服务员小跑奔至。
“把这些都给我撤了,然后按a餐标准重新上一桌菜,再上两支茅台。”
“哎,好的,您稍等。”服务员见又来一桩大生意,忙不迭点头答应。
五分钟后,餐桌上焕然一新,酒菜齐聚。
一众人等呈呆若木鸡状,仍然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有人掐秒表算时间的话,从陈扬拉开手包拉链开始到现在,不过才七分十五秒。
是的,就这么点时间,他已经把事全办妥了,并且还整了这么一大桌菜上来。
以后谁还敢说咱人民政府办事效率低的,老子跟谁急!
胡镇长背心冷汗迭冒,三两步凑到陈扬身旁,小声问道:“陈主任,我这......”
“胡镇长,你的问题不归我管,你们县的萧县长会处理的。”顿了顿,陈扬又道,“有空的话,你最好去找你们县的组织部长柳一飞好好沟通一下吧。”
“哎,哎。”胡镇长眼睛一亮,如蒙大赦,赶紧招呼手下干部出去了。他眼力不错,知道这桌酒菜铁定没他的份。
紧接着,陈扬看向了一脸铁青的万方:“万方同志,我就不留你了,我建议你中午最好回去好好的自我反省一下,下午上班前我希望能看到你写的检讨书。当然,你大可以不这么做。”
万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心说这就屁大点的事,全处里,哦不,全系统里谁敢拍胸口说自己没吃过别人的请?你+他+妈这不是摆明了要整人吗?恨恨的也不说话,转身大步离开了。
看着万方黑着脸走了,陈扬冷冷一笑。
跟着就不再理他,回过头招呼起了老乡:“老许,事都办完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坐吧。”说完,他率先坐下,“以前老在你家里又吃又喝的,你们难得来一趟省城,今天换我来请大家吃一顿吧。”
陈扬的话让众乡亲如沐春风,心中暖意洋洋,眼眶不知不觉就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