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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两个人的病房里，陆皓阳想上前帮赵离笙掖好露出了手臂的被子，却被她一个抬手拦在那里。

“你也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要在这里陪着你。”陆皓阳抿着唇在旁坐下。

赵离笙有些厌烦，陆皓阳这人总是这样，从不给人留一点空间，每每都要坐在你眼前，让你心神烦乱，因着他的存在一刻都不得安宁。

“陆皓阳，这次我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谁，我想你心里应该有个大致的猜测了吧？此前我在京市没有得罪过人，即使是得罪了谁，也不至于非要到剖了我肚子这样的程度，我说这么多，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赵离笙麻木冷漠着眼神，眼睛盯着根本没有开启的病房电视，声音里满是隔阂与疏离。

心尖涩涩地疼着，陆皓阳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也知道她这是在迁怒于他，可他根本无法解释，也没有办法为自己推脱。

“我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被人骗出去，也不想知道那个时候为什么你的手机刚好关机，我只知道，那个人想伤害我、和我的孩子，我不会放过她！从今天开始，我的好脾气和忍让都结束了，我若是再不硬气一些，怕是一直都要被人当成软柿子给捏个不停了！”

赵离笙说了一通长长的话，感觉到胸口还是闷得不行，喘不上气，呼吸重了，又仿佛鼻间还残有乙醚那股刺鼻又难闻的味道。

闭上眼，那段躺在手术台上冰冷无助的回忆又在脑海里一遍遍循环放映，她忍不住捏紧手指，心中生起无尽的悲哀和恨意。

蒋思梦，除了那个恨她入骨的女人，她想不到这件事还能是谁在背后策划。

既然她已经对了她下了手，那她也定然不会放过那个试图伤害她和孩子的人！若说之前她对蒋思梦还有些亏欠和愧疚的情绪，那么现在这些都已经飘散如烟！

她一定会让她，从身至心，都对这次事件付出应有的代价！

看着被子外赵离笙捏得指节发白的手指，陆皓阳忍不住走上前，将她的手一根根掰开，然后用自己的大掌轻叩上去。

赵离笙睁了眼，皱眉想要抽手回去。

“对不起。”

幻听似的，赵离笙唇边勾了一抹讥诮，“你说什么？”

“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没有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对不起。”陆皓阳将她的手抵在额头前，半垂着眼睫轻喃。

赵离笙心突突跳了几下，也说不上是种什么心情。

“轮得到你说什么对不起？”终是一把甩开他的手，赵离笙侧过脸，声音里都是分辨不出情绪的漠然，“谁做的事情，谁就要付出代价，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的一句对不起，就原谅你背后被你保护着的那个想害我的人吗？”

心口又被重重敲了一记，陆皓阳猛地抬起眼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