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时他看不清自己的心，也执着地要在心里酿下仇恨，所以才在一个个夜晚里，既迷恋她身上的香气，又怨恨着这世上她的存在。

开着车，他已经猩红了眼睛，只恨不能能把前面的车全都清扫干净，好让他更快地赶去机场。

手机在一旁响起，他抬手开了蓝牙，声音压着怒气：“谁？”

“皓阳啊！”陆母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我听小楠说你一大中午了就跑出去了，你去做什么啊你！”

在这个时候接到陆母的电话，陆皓阳隐隐觉得赵离笙跑掉这件事与陆母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妈，是不是你帮了赵离笙？”他紧紧攥着方向盘，攥得指节发白。

陆母沉默了一会儿，才叹着气开口：“是，皓阳，自从你和那个女人离了婚，我就发现你越来越不像你自己。”

“那我要怎么样才像我自己？妈？”陆皓阳快要笑出了眼泪，“是不是从前对你和我爸言听计从的我，才是我应该有的模样！等到现在我稍有了一点自己的想法，就是变得不像自己！”

陆母在电话那头惊疑不定着语气：“儿子，你难道真的爱上了那个女人？可你之前明明说你要娶的人是蒋思梦，你到底……”

“我爱谁，和我要娶谁有什么关系？”

“妈真的搞不懂你了！当初你和那个女人结婚的时候，你满心满眼都是蒋思梦，现在你和那女人离了婚，你又满心都是她，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感情究竟在谁身上！”

陆皓阳突然就软下了语气：“妈，你告诉我她去哪儿了好不好？她现在是不是还在国内？”

陆母纵使再怎么不忍儿子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却也没有了办法：“她昨晚打电话给我，说你如何纠缠她、限制她的自由，我为了咱们家的脸面着想，就、就……唉！估计她现在人已经在飞机上了，再过几个小时，应该就能落地抵达……”

心像是被整个浸在了水里，不透气，无法呼吸。

“妈……”他的声音已经沙哑，“那她去了什么地方？她之前心心念念地要往美国跑，她一定去了美国对不对？”

“我怎么知道她去哪里！再说，就算你知道她去了美国又如何？美国那么大，你还能把美国翻个遍不成？”

没有再继续说话的力气，他掐断了电话，本想开往机场，也在半路迷失了方向。他任由自己左拐右转，也不在意自己会开到哪里，他现在就只想做点事情，绝不能有一刻停下来。

之前，是陆父帮着赵离笙离开，现在又换了陆母，好像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在期盼着她从他身边消失，从此远离他的世界。

没有一个人会问他心里究竟怎么想，更没有人去在意赵离笙的感受，陆父轻轻松松就让赵家破了产，又想将她放逐去美国自生自灭。而陆母，更是为了那所谓的家族脸面，嫌弃着那个结婚三年从未敢有一刻敢对她懈怠，始终尊敬着她的儿媳。

手机又是一阵响铃，他扫了眼屏幕，接起电话。

“大哥！”陆明言温文的声音响起，带着浅淡的笑意，“大嫂走了，你心里可有什么感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