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楚啸辰极快地握住门柄,俊美精致的脸上有着淡淡的讪色,因为,这已是他能做的极至,虽然只是隐晦地道歉,但对于他来说真的很难迈出这一步,说起来,这是他有生一来的第一次向一个女人低头,虽然对于其他的,比如亲口指责林紫瑶、让陈姐道歉等等,他是绝不会再妥协的,但这也足够让他觉得丢脸了,话落忙拉门出去。
怎么回事?身后,心语呆呆看着男人下楼的背影,她完全没有楚啸辰想像中的感动,因为她绝对没想到,男人既已经知道自己是被陷害的,还放任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呵……,看来自己的委屈白受了!
但,能怪谁呢,当初走出卖身的那一步棋,就将自己摆到这样难堪的地位了,一个供男人发泄的情fu,哪有什么自尊!但心语又不能不屈服,因为,她真的很需要那份工作。
苦笑一声,心语进浴室梳洗,至于早饭,她打算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吃,因为她现在实在有些厌烦看陈姐一干人的嘴脸,
但当她梳洗完毕刚换好衣服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心语以为是送饭菜的女佣,便走过去拧开门,没想到是阿兰,心语忙向着她绽开感激的微笑:
“是你啊,阿兰,快进来,说起来昨天多亏了你……”
虽然对楚啸辰不忿,但心语仍十分激动地向阿兰道着谢,昨天所有的人几乎全将矛头对准了自己,只有阿兰一个人冒着众怒替自己说话,其实以心语的本意,即使阿兰的话哪怕没有起作用,心语内心也会感激万分。
阿兰却忙摆摆手,只是她的神情却有些焦急:“没什么的,纪小姐,昨天,我也只不过是凭良心说话,只是,唉,纪小姐,真怀疑你最近在走霉运……,你那个舅妈又来了,这次就她一个人,还是来找你要钱的,而陈姐竟将她放进来了,纪小姐,少爷让我上来问一声,你是下去看看,还是干脆赶她走……”
什么?纪心语心内不由咯噔一声,怎么舅妈又来了吗,没想到她的胆子那么大,竟敢再次找上旭阳山顶,上次自己几乎将全部的积蓄都给他们夫妻了,难道还不满足?
本来想不理,但突然想起楚啸辰上次曾扬言,如果舅舅一家再敢踏入旭阳山顶一步,就打断他们的腿,楚啸辰向来说到做到,呵,真难为他们竟然一点也不怕!
但毕竟是自己的亲舅妈,咬了一下唇,心语慌忙抓了件衣服跑下楼,果然一眼看到舅妈独自一人抖抖索索站在大厅门口,只是,再没有了上次的飞扬跋扈,而楚啸辰,虽然只淡漠的看着她,却依旧象个君王一样不屑一顾,只是在心语奔下楼时,仿若漫不经心般将目光转向心语,但并没有说话,
呵,这算是给足自己面子了吧!
心语不由咬了一下唇,目光紧紧盯往门口的女人,并在顷刻间白了一张小脸:“舅妈,你怎么又来了,上次不是答应过我,再不会来找我了么,还是,你们真的一定要将我这个外甥女逼死才算……”
心语颤着声音说着,她实在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身为至亲,却要对亲人活活相逼,不错,是自己的生父夺走了纪家的家产和生意,但妈妈已经为此付出惨重代价了,现在还命悬一线,而且,不是舅舅太无能,也不会让路家有机可乘,难道这一切真的该自己母女来担、舅舅没有一点责任、自己真的就欠了舅舅一家吗?
但没想到的却是,舅妈看到心语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就当着楚家所有人的面,她痛哭流涕地向着心语大声哭诉:
“不是啊,小语,我也不想啊,可是,舅妈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路家人要打死你舅舅啊,不管怎么样你也是他亲外甥女,你就忍心看着他被活活打死或者做牢吗,小语,求求你发发善心救救我们一家吧,你还有两个表弟表妹,他们都和你这么亲,如果你舅舅死了,谁来养活我们几个呢……”
痛哭声让心语一下子懵了,本来她以为舅妈又是老生常谈来要钱的,谁知要钱不假,竟然还说出这样让人吃惊的一番话来,心语虽然极恨舅舅不顾半点亲情,但舅舅是妈妈唯一的亲哥哥啊,而且看舅妈大哭的样子也不像装的,
焦急之下心语忙颤声问:“舅妈,你到底说的是什么啊,路家为什么又要对付舅舅,上次的赌债,不是已经全还清了吗,他们还想怎么样?他们就算有钱有势,可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凭什么要为难舅舅?”
心语急急地问着,同时一些往事突然涌上心头,如果不是舅舅半年前欠下赌债,妈妈也不会心脏病发,自己也不会卖身,可今天的事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