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侧头淡定的回答了叶阑,两双眼眸静谧的如一潭湖水,似乎并不觉得此番举止,有何不妥之处,叶阑赶紧赔笑这说了句。
“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便将车帘放下了,伸手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觉得有些好笑,遇见赫连鸣谦,月儿犯神经也就算了,他怎么也跟着鬼使神差起来了,更何况他们俩都没在意,他又不好意思什么呢?
叶阑耍了耍小性子,便安心架起车来,毕竟伤来赫连鸣谦不算什么,伤了锦月就不好了,马车开始平稳的向前行驶。赫连鸣谦依然揽着锦月,防止叶阑再来这么一回。
“放心,这种伎俩叶阑不屑做第二次。”
赫连鸣谦挑了挑眉,松了手臂,拿出一个垫子,放置在锦月身后,他知道锦月跟叶阑熟悉,但这熟悉程度显然超出了他的预估。
“你的意思是,我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锦月闻言便笑了,也不开口辩解,赫连鸣谦到也不在意了,将放置在车上的特制的小桌子支起,又从身后取出一个精美的食盒,一层层的打开,变戏法似的一盘菜一盘菜的端出来,让锦月看的目瞪口呆。
“这些你什么时候备下的?”
赫连鸣谦将一双银筷朝着锦月递过去,锦月接在手里怔怔的等着赫连鸣谦回答她。
“出门的时候,都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
在海家村,锦月经常能吃到赫连鸣谦烧的饭菜,不得不说,他的厨艺真心的不错,清粥小菜都能做的别具风味,怕是与那芳香四溢的厨子相比,也不见得逊色,她还真有些怀念这味道了。
“你这煮饭的手艺是从哪里学的?”
锦月一直没有想通这一点,他原以为赫连鸣谦跟她一般,从小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应该不通这些生存的琐事才对,偏偏他不仅懂,还做的这样出类拔萃。
“我娘向来馋嘴的厉害,为了一口美食,能远渡千里日夜兼程去寻,这可苦了我爹,经常陪她奔走在外,有时候很长时间,一个好觉都睡不成,于是我爹为了留她消停片刻,便练就了一手好厨艺,等我懂事的时候,便把这重任强交到我手里,久而久之,我这厨艺也就练出来了,不过我娘走后,我到一直没动过手,直到在海家村遇了难,才想起,我这手艺。”
锦月垂眸笑了笑,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不知那食盒有何精妙之处,放置这么久,这菜的温度还是恰好,味道更是好的没话说。
“你的手艺越发的好了,当这天朝的太宰,我都替你屈才,不如那天在这临都开个酒楼,就开在芳香四溢对面,我想一定能与芳香四溢一决高下,那样岂不热闹。”
太宰与厨子之间的地位,原本就是云泥之别,但锦月偏偏颠倒着说,赫连鸣谦将盘子朝着锦月都推了推,好都能让她夹到。
“若我真开一间酒楼,有你这样美若天仙的老板娘招揽客人,只怕芳香四溢便没有生意了,那还用比,不知那时王家是不是会打上门来。”
一句老板娘,让锦月羞赧的将眸子垂下,她怎么忘记了,赫连鸣谦在朝野以毒舌闻名,谁也甭想在嘴上跟他讨得便宜去,这不,她调侃他,便被他反调侃了去。
“怎么不说话了?”
赫连鸣谦的明知故问也就罢了,还故意将脸凑过去,盯着锦月面上浮出的红晕,就是不放过她,锦月用手臂轻推了赫连鸣谦一下。
“你不要离我这么近,让我好好吃个饭吗?”
“哈哈哈~”
赫连鸣谦扬声笑了几声,若他没记错,这似乎是锦月第一次跟她撒娇,难为她这样一向沉稳高傲,也肯屈尊恳求他,为了这难得的第一次,赫连鸣谦果真的离开了一些。
“你要不要也吃一些?”
赫连鸣谦做的菜不光是将味道做的极佳,连摆盘都很用心,当真做到了色香味俱全,不知不觉,锦月已经快吃下一半了,此时才想起来,赫连鸣谦是不是没用过膳。
“哦,出门的急,我好像只带了一副碗筷。”
他这样一个事事做的谨慎之人,怎可能忘了,肯定是故意的,但此时锦月也不好揭穿,吃人嘴短,古人诚不欺我也。
“那,给你……”
锦月将手里的筷子递过去,赫连鸣谦没有接,只是举起了自己手给锦月看,还露出一幅委屈的面容。
“切菜的时候划伤了,只怕是拿不了筷子了,不如你喂我?”
锦月看了看那针眼大的伤口,跟赫连鸣谦可怜兮兮的模样,显然像是一个要糖吃的孩子,这表情她倒是经常在叶阑脸上看到,不过早就免疫了,从来不当回事,如今赫连鸣谦做来,她却莫名的心软了。
“那我夹给你好不好?”
赫连鸣谦突然感兴趣的直起身来,若有所思的盯着锦月看了会,只看的锦月心理发慌,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随后笑嘻嘻的靠近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