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霖也抬头望了望密闭的乌云,再看一眼锦月,总觉得她意有所指,猛然想到明日似乎就是云裳出嫁的日子。
“明日你会去吧?”
锦月眼波流转,想起那高洁如云的皇家御妹,嘴角浮出淡淡的笑意,却分外的苦涩。
“公主这一嫁,恐再无相见的可能了吧,月岂有不送之理。”
南宫霖久居潋滟谷,他并不清楚锦月与云裳是否有过深的情谊,这数月的相处,只觉她对人总是清清淡淡,不远不近,实难辨别,除了她的母亲幼弟外,还能有谁占些分量。
傍晚时分,狂风仄起,便是一场倾盆大雨,凌云宫内,有人要关门窗,却被云裳呵斥退了下去。
一早起来,云裳便未曾梳妆,一头乌发散在脑后,随意穿了几件云萝衫,连衣襟都未曾系好,脚下凌乱的放置着几坛桂花酿,而她人早已喝的酩酊大醉。
忽觉有一人影靠近,她以手支头,即使看到数个重影,依然不难辨出来人是谁。
“醉酒伤身,公主还是不要喝了。”
云裳目色迷离,很难找到焦距,伸手去抓,却抓错了位置,夜冥便靠前一步,让她抓住自己的手臂,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与之对视。
“夜冥,本宫是今日才开始醉酒的吗?”
夜冥错开云裳的视线,没有说话,却暗中用一只手撑着云裳一条手臂,防止她摔下去。
“你总是这样箴言少语,可本宫偏偏就喜欢了你这不阴不阳,不冷不热的性子。”
云裳说到最后几乎夹杂着哭腔,夜冥的身体猛然一僵,茫然不知所措,虽然他早就察觉公主对他有份过激的依赖,但这还是第一次说出口,或许是出于皇家御妹与生俱来的高傲,或许一早就知,这份依赖注定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