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先前老忠顺王妃喜好吃斋念佛,心地慈悲,与咱家也有几面之交,还算无事。老王妃去后,忠顺王无人约束,渐渐张狂起来。如今这般行事,正是准备向咱家动手了。若一不小心,只怕倾族之祸就在眼前了。我把这话告诉你,可不是叫你跟着着急的。这事儿只交给我们这些爷们就是了,没的叫你们女人操心,你只管安心养胎,我自会护你周全。”
贾琏一张巧嘴不逊于王熙凤,如今滔滔不绝起来,说的凤姐儿感动的不知怎样。只觉得往日这个只会沾花惹草不知理事的贾琏,原来也是这般能耐,心下佩服起来。贾琏见凤姐儿露出钦佩的神色,心里十分受用。两人说了一会儿小话儿,贾琏方来到贾母处。
贾琏与凤姐儿心思是一样的,也怀疑贾珠之死有蹊跷,屏退众人后,义愤填膺的向贾母说了事情经过。
贾母听了,立时精神了十倍不止,坐直身来,目露精光,喝道:“忠顺王府欺人太甚,这是欺负我们贾家无人么!琏儿,你和你媳妇做的很好,这事儿我记下了,日后记你们大功。”又道:“你亲自去把你宝兄弟和环儿叫来,咱们贾家也该出出头了,那些个轻狂小人,当我们贾家好欺负么!”
贾琏叫了宝玉贾环过来,贾母将此事告诉了他们两个,道:“贾家虽是国公府,却不比忠顺王府富贵。当年老忠顺王府与咱家有怨,还有几分道理可寻,皇家也不会偏帮。如今的忠顺王,原本却不是忠顺王府的人。当年太上皇极其宠爱宠妃生的小儿子,后来出了事,才下旨将他过继到忠顺王名下,袭了王位。虽是将他从皇家除名,却也是种保护。可见皇上对这个儿子还是满意的。”
又道:“现在这个忠顺王,不过是借着世仇的名头,想要吞了贾家。这般欺负到头上来了,咱家自然不能不理,只是如何反击,得好好想想。我只叫你们这几个小的来,不为别的。除了宝玉已经牵扯进来了,避无可避,琏儿和环儿素日里低调,一无爵位,二无功名,加上兰儿还不懂事,你们都是贾家的希望。日后无论出了什么事,你们几个只管在内宅,不得出门。便是贾家有了万一,也牵连不到你们身上。”
贾母做事考虑周到,几人决定明着和忠顺王府对着干了,就得考虑好后果。赢了,自然是好的,若是败了,凭着自己的老脸,大约是牵连不到几个小的,贾家还有一丝希望。贾母这般交代下来,几人应下,散了。
独留下宝玉。
贾母问道:“琏儿说珠儿的事只怕与忠顺王府有牵连,你的意思呢?”
宝玉想了想,道:“那时我已经知事了,依我说,只是个巧合,当年大哥哥去的并无不妥。”
贾母点点头,道:“你明白事就好,你可知我刚刚为什么没说出来?”
宝玉道:“若是叫人家相信了,自己得先相信。”
贾母欣慰,“就是这个意思,今日起,你只记住,当年你大哥哥就是被忠顺王府害死的,如今又要用同样的手段来害你。”
宝玉点头应下,又道:“东府的尤氏先前与忠顺王府有些来往,只怕也被利用了,不如......我们顺水推舟......”
一老一小两人,商议了一下午方散,自此,便都做无事状,也没人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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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儿安心保胎,家事又落在了李纨头上。
这日,王夫人将迎春探春惜春并黛玉四人叫来,见三人穿着打扮举手投足,无一不是好的,心下满意。
屏退众人,细细说道:“你们如今也大了,也该学着看看账本了。先前林丫头身边有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教着,我是极放心的。只这么教着,毕竟有限,不如你们也都跟着珠儿家的学学,才是正理。”
王夫人又对迎春和探春道:“你们两个虽是庶出,可打眼瞧瞧,比嫡出的姊妹也不差什么。咱们这样的人家,庶女和嫡女是一样重要的,但凡日后,若是庶女不好了,嫡女难道有什么好的?没得叫人家笑话。我说这话,不为别的,只叫你们放开手脚,不必忌惮着哪个。咱家那些管事婆子,我还不知道么,便是凤丫头,也得时时留意,小心叫她们算计了去。你们只管练手,若是有什么不懂的,或者拿不了主意,只管来找我就是,我替你们做主。”
王夫人话落,迎春依旧和往常一样,只低眉顺眼的应下。探春却立时红了眼睛,心里感动,念着王夫人的好,一时又想起了赵姨娘,不知是什么滋味。
此后,姊妹几人跟着李纨管家,作诗习字女红账本,倒是比宝玉这个要科举的还忙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感冒了的、头昏脑胀的、鼻涕横流的、苦逼的皇后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