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苏锦之叹了口气, “你们都是ai啊,是程序设定出来的,还得遵守三大定律,怎么会产生感情呢?”
然而零号沉默了一会, 忽然说道:“也不一定呀, 我听说奥利弗恩设计的仿生人有可能会产生自主意识呢,虽然目前还没有一例仿生人产生了自主意识,不过我和一号哥哥都不敢冒险, 所以我们现在都还只能住在古董机器人里呢。”
“怎么可能。”苏锦之笑了笑, 只把这个当做笑话来听。
早在第一个机器人被造出来的时候,科学家们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
造人。
这种类似于上帝的行为,吸引了无数机械大师和科学家们为之疯狂。但是他们又深深地恐惧着,自己造出来的“人”会不受控制。
上帝降下洪水审判人类, 所以人类定下三大定律束缚机器人。
——如同枷锁。
他们终于安心了,于是他们赋予它们各自带来情绪的程序, 就如同零号的哭泣惊讶或是一号的不屑, 乍看之下, 它们似乎也拥有着人类的一切情绪,但实际上, 这一切都是程序制定好的规则,它们不会产生超出这些程序以外的其他感情, 也不能明白人类复杂的感情。
“难怪你们不喜欢奥利弗恩设计的仿生人。”但零号这么说,苏锦之又有些懂它们为什么不住在奥利弗恩设计的仿生人里了。
零号也学着他叹了口气,有些好奇地问苏锦之:“可是宿主大人, 机器人和仿生人不管做得再怎么像生物,他们也是没有意识的机器啊,也是需要遵守三大定律的呢,宿主大人,奥利弗恩是怎么让他们产生自主意识的呢?”
“我也不懂”苏锦之被问住了,他想了想,“这个问题仔细想想也有一些奇怪,人类的大脑说到底不过也就是一团肉,为什么会产生意识呢?”
“或许是灵魂。”
苏锦之继续问它:“那零宝贝,你相信灵魂的存在吗?”
“相信呀。”零号很快就回答了他,“一号哥哥说了,虽然我们住在电脑里的时候很像ai,住在机器人里时又很像机器人,可是真正把我们和机器区分开来的,是灵魂。”
苏锦之觉得零号的回答有些奇怪,但是他又找不到怪在哪里,只是怔怔地笑了一下:“灵魂,这可真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存在。”
零号说:“每个人的灵魂都很独特,如果你深深地爱着一个灵魂的话,不管他的外表如何变化,你都会爱上他。这就像是宿命,你们的灵魂天生互相吸引,分离得再远,终有一天也会重新聚在一起。”
“是这样吗”苏锦之低声喃喃着。
“而且上个世界宿主大人您死的时候,不就感受到过灵魂的存在了吗?”
苏锦之顿时怔住了。
今夜没有bào风雪,只有轻轻簌簌飘落的细小雪花,还有着月光——月亮雪,这是一种很奇特罕见的天气。
传说中当这种雪出现的时候,代表着有个人在思念你。他的思念化为白色的雪,和从广袤宇宙里来的银色月光一起飘落到你的身边,悄悄进入你的梦中,和你在一起。
他静静地看着这些晶莹剔透缓缓坠落的雪花片,那个曾经在他脑海里灵光一闪而过的念头再次出现。
倘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灵魂存在,他们□□,哪怕暂时分离,重新相遇时依旧会不可自拔地爱上彼此。
那是否代表着
里维斯拥有着和宋明轩同样的灵魂?
——他们同样的温柔,同样的满含爱意,所以他才会不由自主的,完全不受控制的对他动心。
苏锦之忽然有些明白一号说过的,当他对拯救总目标的好感度达到100即意味着被他杀死这句话的含义了。
爱是一种不受控的东西,它没有具体的形状,看不见也摸不着,是宇宙里唯一不受任何规则约束的东西,但它却能轻而易举地约束它所想要俘虏的人,能将作恶多端的匪盗,高贵优雅的皇族,纯洁圣悯的牧师通通变作它的座下奴隶和不二之臣。
如果,里维斯真的和宋明轩拥有着同样的灵魂
苏锦之觉得,他可能已经被这个独一无二的灵魂征服了。
但这是个秘密,绝对不能让一号知道。
天亮之后,利兹山脉的夏季悄然来临了。
黑天鹅堡如一块巨大瑰丽的黑曜石矗立在山脉顶端,周围皑皑的白雪一直蜿蜒至山麓附近深绿色的针叶林,它们会在日出后微微消融,露出被掩埋住的深黑色土地。
这块被温暖遗忘的地方极少会有暖金色的阳光造访,即便是在夏季,穿破云层降落在地面上的阳光也是yīn郁寒冷的。
但在今天,那些极为稀少的客人们来临了。
它们穿过敞开的窗帘落到华丽的毡毯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线,在光柱之中依稀可见空气中浮动着的微尘。
里维斯推开卧室厚重的木门,瞧见那些阳光的时候愣了一下,连忙走过去想要把窗帘拉好。
“不用拉。”苏锦之阻止了他。
里维斯站在玫瑰窗旁边,手里握着窗帘穗,听到他的话后停住动作,转身微微蹙眉看着他,深邃的灰色眼珠里满是担忧:“可是它们会使您受伤。”
“没关系。”苏锦之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在光明与灰暗的分界线边上停住,伸出手感受着来自光柱附近的温暖,“不碰到的话应该不会有事的。”
“但是我会担心。”里维斯走过来一把抱住他。
少年的身躯就是这样轻盈柔软,能被人轻易的压在身下蹂躏,或是搂在怀里玩弄。苏锦之被他橫抱着有些羞恼,就扯了扯他脑后的头发,摆出伯爵高贵的谱子用命令的语气说道:“放我下来。”
里维斯把他放到床上,又俯身拥住了他:“想要温暖的话,我也可以给您。”
男人刚刚在阳光里站了一会,现在身上全是暖融融的温度和阳光的味道,苏锦之被他抱住,就像是亲身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之中一样温暖舒适。
苏锦之曲起膝盖,顶在他的胯间,抬头注视着里维斯:“或许你还想给我点其他东西。”
“它也是暖的。”男人在他chún上吻了一下,“我以为乔希大人应该会喜欢它的。”
“不,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下流的玩意儿。”
“但是我觉得他很喜欢您。”里维斯说着话一把将苏锦之按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在少年白皙细嫩的脖颈上啃咬着,在锁骨和肩胛上留下湿漉漉的水痕,“我亲爱的乔希大人,如果您再用这双漂亮的眼睛注视着我的话,我恐怕会自私地想要夺取您自由的时光,用这根下流的玩意儿将您一直拘束在这张充满了你与我气息的爱床上。”
“呵呵,真是下流的对话。”
里维斯的吻技很bàng,少年鲜嫩敏感的身体又禁不住任何撩拨,苏锦之刚有一点感觉,一号就忽然出声,把他给吓软了。
苏锦之只得喘着气侧过头,皱眉喝住里维斯:“里维斯,你该服侍我穿衣服了。或者你觉得我应该叫其他仆人过来。”
“叫他们来又能怎样呢?”里维斯笑了一声,“他们可打不过我,是救不了您的。”
男人的双臂撑在他的耳侧,因为使力而弓起的肌肉在衣衫上撑出了鼓鼓的弧度,他深邃的眼里满是笑意,与爱意交织缠绕,出口的嗓音低沉又沙哑:“或许您是希望他们进来看看,我是怎样将高贵的乔希大人,舔到流泪吗?”
一号这下子也震惊了,它犹豫了一会:“或许我今天该去休假,我觉得宿主你玩得很开心。”
“你哪里看我开心了?”苏锦之朝它吼道。
“数据监测到你刚刚硬了。”一号用事实和他说话,“你是不是在和拯救总目标玩什么游戏?”
苏锦之说:“不,他想要强jiān我。”
“被强jiān的人是硬不起来的。”
“你怎么知道硬不起来?你又没被强jiān过。”苏锦之理直气壮地反驳他。
一号:“”
一号一时无言以对,它叹了口气:“唉,那等宿主你被jiān完以后,我再来上班吧。”
说完之后,任凭苏锦之再怎么喊它,一号都没有再出现。
被一号这么一搅合,苏锦之羞愤难当,不过里维斯倒是在这个时候放开了他,他站直身体后稍微整理了一下仅有些发皱的袖角,一下子又变成禁欲忠诚的温柔男仆,而他本该放在心尖上尊重爱戴的主人此刻却衣袍凌乱满身爱痕地仰躺在大床上。
里维斯取下腰间的怀表,打开黄铜表盖看了一眼,笑着捧起米白色的丝绸衬衫走到苏锦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