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维斯:“”
“还没有的,乔希大人。”
“没有那你还不快去?”
里维斯脸上带着笑:“我得先服侍乔希大人起床。”
苏锦之只好赤着脚走下床,踩着地毯任由里维斯脱下他的睡袍,□□地站上一会。
这个世界的贵族们要么穿着丝绸衬衫睡觉,要么就换上睡袍,但最可怕的是他们都不穿内裤。
苏锦之的衣服一向是里维斯为他准备的,里维斯弄什么来他就穿什么,而且不能多问,也不能害羞,因为这会崩人设——贵族在贴身男仆面前怎么会有羞耻心可言?贴身男仆们服侍他们穿衣,沐浴,有的贵族甚至在与女人欢好时都要贴身男仆守在边上。
而且里维斯这几天不知道怎么想的,一直给他穿睡袍,每天都要在别人面前赤身那么一会,苏锦之觉得他已经丧失了文明人该有的羞耻心了。
“乔希大人今天也要去奴隶地窖里选奴隶吗?”里维斯在苏锦之面前半跪下,握住他的脚踝为他穿鞋。
苏锦之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那在乔希大人的心中,我真的是特殊的吗?”里维斯仰着头看他,手里还轻轻握着他的脚腕。
“当然。”苏锦之又心不在焉地顺着他的话回答。
里维斯轻声叹息:“真好”
苏锦之一直在想今天还能不能选其他奴隶,而忽略拯救总目标,完全没听里维斯在说些什么。
但是到了奴隶地窖之后,苏锦之才发现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因为奴隶地窖里除了阿格力以外的所有奴隶在昨夜都被偷血贼bào打了一顿,全部病倒在床上,只有阿格力还是活波乱跳的。
据守卫所说,他没被打很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太丑,太没存在感,所以躲在床底没被偷血贼发现。
一号听着守卫说的话,拍手称赞:“妙,真是妙啊。”
苏锦之:“”
这个理由他是服气的,但他一点都不信,于是他问一号:“一号,守卫说的话是真话吗?”
一号很诚实,从不说谎:“不是。”
“我就说,这里面一定有yīn谋。”苏锦之沉沉地叹了口气。
“不是。”一号继续解释,“这都是命,命中注定你没有办法消极怠工。”
“我没有消极怠工!”苏锦之死不承认,他已经发现了,系统对消极怠工的判定条件是他不接触任何拯救目标时间超过一周,但是他现在天天来看阿格力,虽然不选他,但是系统也不能判定他消极怠工。而且他在这个世界得的病有些微妙,心脏病c肺痨c胃癌一号都有办法惩罚他一下,但是这个世界一号拿他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是很奇怪的,一号这次没有和他争论:“宿主你开心就好。”
苏锦之:“”
一号这么说他真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啊。
苏锦之很委屈:“我不要和你说话了,零宝贝呢,我要和它说话。”
零号很快就出现了:“宿主大人您在找我吗?”
苏锦之说:“零号你失踪好久了。”
“一号哥哥说我太蠢了,怕我泄露太多机密,不让我和宿主大人您说话了。”零号也很委屈。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苏锦之痛斥一号,“零号就算是泄露了机密,那也是命,是命中注定的事。命该如此,你怎么能阻拦呢?”
一号:“”
苏锦之怼完一号,心满意足地走进奴隶地窖。
一开始留下的那个黑奴艾伦走在前面为他引路,很快就把他带到了关押阿格力的铁牢面前。阿格力身上的鞭伤没有愈合,依旧还在,而且看上去还很新鲜,正汩汩地往外渗着血。
他坐在椅子上,看见苏锦之过来便侧过头,用那双灰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苏锦之一路上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可是当他看到阿格力的脸时,那些筑起的高楼坚墙便瞬间崩塌,溃成一片废墟,存毁皆不受他控制。
在那一瞬间,苏锦之忽然恨起了自己,他要是乖乖听一号的话只做任务就行了,不要和拯救对象产生太多的感情,那么他完成任务之后就可以幸福的享受生活,宋明轩也不用陪着他度过化疗那段痛苦的日子,最后还以那样决绝的手段结束自己的生命。
苏锦之怔怔地朝后退了几步,踩到了艾伦的脚。
“伯爵大人?您怎么了?”艾伦扶住他,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没什么”苏锦之猛然回神。
阿格力在他后退的那一刹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走到铁牢前,隔着几根寒冷的铁柱望着他,抿着chún一言不发。
艾伦问他:“就选他了吗?伯爵大人。”
苏锦之不敢直视阿格力的目光,只能慌乱地点点头,嗯了一声后转身就走。
他一直垂着头,盯着脚尖像是漫无目般的走着,地毯上华丽繁复的花纹在他眼前逐渐连成几条颜色不一的长线,他越走越快,最后抬腿跑了起来。
没有人敢阻拦他,里维斯不在,他还没有回来。
苏锦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坐在会客厅的扶手椅上,壁炉里的炭火依旧烧得很旺,偶尔发出噼啪的细小炸裂声,将整间屋子烤得温暖无比,可是寒冷的感觉就像是跗骨之俎,渐渐地又爬满了他整具身体。
女仆和侍卫赶过来,押着阿格力跪在他的面前。
苏锦之看着他脸,麻木地听着自己的声音不受控地轻轻泄出chún角——
“你是选择带着黄金离开,还是选择留下来拥抱荣耀。”
他面前的男人抬起头,凝视着他,缓缓勾起chún角,低沉优雅的嗓音如同夜色里的一场倾情独奏,隐含着深切的爱意:“我选择离开。”
他选择离开?
拯救总目标要选择离开??
阿格力的回答让苏锦之呆了几秒,也让他猛然回神——这个人不是宋明轩。即便他们长得如此相像,声线如此接近,可他也像封九黎,也像秦叶舟,他们都只是过客。
说不清心里的感觉,苏锦之索性放开一切。他顿了一会,然后开口问一号:“你听见了没?”
一号说:“我听见了。”
“是他自己说要走的啊。”苏锦之强调这一点,“我要是放他走会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一号说:“会的,你可以试试,看看究竟有多大。”
“他头上又没有进度条。”苏锦之很无所谓地摆手,“说不定他就是假的拯救总目标,放他走也没事啦。”
一号:“”
这样想着,苏锦之就准备开口说“那你走吧”,可是他望着阿格力的眼睛,那短短的四个字就噎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辗转几番后就变成了另一句话:“不行,你不能走。”
阿格力跪在他的面前,chún角的笑容淡了一些,他神色不变,开口道:“那我希望能在乔希大人的身边做贴身男仆。”
站在他身边的女仆听到他对伯爵的称呼,眼底涌现出了一丝恐惧,身体都在打颤,过苏锦之完全没有注意到她。
不知怎么的,苏锦之忽然想到今天早上里维斯离开前问他的那个问题,心底顿时咯噔一下,他和一号说:“我有预感,他们要撕bī。”
一号:“呵呵,都是命。”
作者有话要说: 苏锦之:这和说好的套路不一样!
一
冰凌花又叫侧金盏花,是一种很像向日葵的花,花语是:“如果仍未找到爱情,就别老是抱着回忆,尽快行动吧。”
里维斯送花给苏苏,是什么意思大家懂了吧?hhhh
今天本来打算回复大家评论的结果姨妈痛躺尸一天明天再和大家玩吧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