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探花,在座你最小,你先说。”
李衍嘴角抽了抽,李探花就李探花,何必加一个小字?
现下众多人都观望着他,若是他说不好,便有闲话传出。
“可用法、通、教三字而治。”
皇帝兴致上来,说道:“爱卿说说看。”
李衍道:“治民如治水,要疏堵结合。法,法为权所系,人为法而知矩,方能和睦于国;通,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情为民所系。善用权为百姓所谋,与法结合,和谐安稳于世。”
众人不由的点点头。
李衍继续道:“仁为可亲……教可类也。教……教以事,则民力啬以湎利。教以权谋,则民yín混,远礼无亲仁。(全文作者话说)”
立即有人点了点头,虽年轻,引经据典,才华横溢,磨练几年当能成一能臣。
皇帝听完,无认可也无反对,他坐在那里,叫人看不出喜怒。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道:“不错。”
李衍躬身应是。
众人松了一口气,气氛再次温和起来,畅所欲言、展示其华。
经李衍所说,后面的所答,虽有出彩之处于李衍所答相合,百变不离其宗。
皇帝离去,琼林宴即将散去,太上皇圣旨突然到来。
所来旨意,竟然是赐婚。
赐婚有两桩,废太子,不,应该是先安王之女,现在安王之妹刘雅受封安乐郡主,下嫁状元赵廷初。
另一桩,便是萧宜秀受封长平县主,下嫁探花李衍。
赵廷初和李衍慌忙从位置奔到中央地步,叩谢皇恩。
将圣旨拿在手上,赵廷初忍不住苦笑。
李衍早已知道,现下无任何异样之色。
两人目光碰在一起,又同时起身。
“恭喜状元、探花。”赐婚旨意,已经预示两人即将被大用。
李衍和赵廷初只得回礼应对。
黄昏之时,跨马游街,自出皇宫,两边便有百姓拥挤围观。
虽有官兵阻拦,也有大胆的百姓突进,想摸一摸新科进士,为己增添才气。
一行人中,跨马三人最为引人注意,尤其是赵廷初和李衍,两人均风华正茂,姿仪美具,少女们难得放开羞涩将花朝着两人砸去。
后边跟着的进士,早有不少士管之家瞅见机会开始捉女婿。
李衍听见后边的声响,进士们狼狈的呼喊,百姓们的起哄,构成一种极具安乐的乐章。
李衍婚约在身,京中闻名,自然未有人闹出事来,赵廷初身份不凡,小家户不敢动手,大家户自有商量,而榜眼曲子谦已有家世,所以三人难得清静。
队伍出了东门,转向大街。
大街处人声鼎沸,比之东门要多上三倍。
随着队伍慢慢行径,对面过来的车轿纷纷抬到一旁,不仅是因为路被阻拦,也是想看看这三年一场的盛世。
薛家今日举家进京,行至大街就要往东门行径,却发现道路遭堵,略一打听,便知今日是新科进士游街之时。
薛蟠本骑着马,谁知妹妹说要沾沾喜气,于是他下马玩后方铺子去买些花包。
薛蟠还未过来,这时,前边人群中开始呼喝:“来了,来了……”
薛宝钗微微撩开车帘,远远望去马上的红衣三人,目光立即被一少年郎所吸引。
第一眼,薛宝钗心道好熟悉的人,随即细看去,发觉此人当真好容貌,书上的芝兰玉树怕是用来形容他的吧。
“宝儿,可看到什么?”
薛宝钗放下帘子,道:“看到状元、榜眼、探花郎了。”
薛姨妈笑道:“旁边的人都说状元榜眼探花十分俊美,宝儿觉得如何?”
薛宝钗道:“世上多人认可自有其道理,状元、榜眼、探花无不是天下少有的俊才。”
薛姨妈一听,便也掀开车帘望过去。
看到三位郎君,忍不住点头,三位任何一位都可匹配宝儿,又有一探花郎更为年轻,事后当可打听一二。
“娘,你可觉那探花郎是否见过?”
薛姨妈多看了几眼,思忖一会儿,道:“未曾见过,宝儿觉得熟悉?”
薛宝钗缓缓点头,道:“似有相识之感,却想不起来了。”
薛姨妈笑言:“事后咱们打听一番即可。”
薛宝钗听出薛姨妈之意,嗔道:“娘,你误会……”
“妹妹,花苞来了,可以丢过去,触到新科进士的身,定可让妹妹寻得一位好郎君。”薛蟠递了一个红色的花包进来。
薛宝钗没有接过,笑道:“哥哥,非我要用,这是让哥哥去抛,期望哥哥沾沾新科进士的福气,让哥哥前程似锦。”
薛蟠一听,道:“这可不成,这是红色花苞,还是妹妹抛吧。”
薛宝钗道:“我在车里,如何能抛?”
薛蟠觉得甚是,问道:“那我代妹妹抛?”
薛宝钗道:“哪有代抛之理,哥哥莫与妹妹客气?”
薛蟠觉得妹妹不抛太可惜了,踟蹰间,薛姨妈笑道:“知道你疼你妹妹,这样吧,你且去抛,最好砸中人,沾上最大的福气就当是你与你妹妹一起的。”
薛蟠立即点点头,道:“娘放心,我定然砸下最俊的进士郎君下来。”
薛宝钗轻笑出声。
薛蟠钻进挨挤的队伍里,一眼望过去,状元、榜眼、探花郎的即将到来,薛蟠已经暗自积力,务求砸的最好。
积力已成,抬眼寻找最俊美的进士郎君时,他望着一人愣住了。
这是熟悉的面容,这面容早就被他记在心里,多番寻找了无音讯,此时再见这张容貌,薛蟠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看得目不转睛,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拦下他,拦下他,他一定知道她在哪里?
这样想着,薛蟠握着花苞的手越发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