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得意的咧嘴一笑,对着这种明显的护短甘之如饴,端着瓷盆说道,“做了这么多,正好拿去给舅母和表嫂尝尝。”
“嗯。”罗裳顺从的点点头,也跟着罗成一样把单盈盈忘记到身后了。
该说的话她都说了,能懂多少,却是单盈盈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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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盈盈的话,罗成很难说在乎不在乎,总之当晚吃晚饭,他便将着人召集来,吩咐说明日升殿破阵。
瓦岗寨就那么大点地方,热爱八卦的群众又多,单盈盈中午去找罗成质问的事情很快就传到该知道的人手里了。所以众将领命之后,秦琼专门找了罗成出去聊天,开门见山的说道,“别跟她小孩子一般见识,莫要因为一时之气而乱了你的计划。”
“表哥这么说,倒是把我当小孩子了。”罗成听着秦琼这么一说,颇为委屈的说道,看的秦琼一愣,然后还不等秦琼反应过来,他伸手一拍秦琼的肩膀,“表哥放心好了,我要破阵跟她无关,只是到了改动的时候了。”
“哦,你决定就好。”秦琼见状,倒是也没有多话,一副你做决定我们听命的架势。
罗成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秦琼信他,他便也信秦琼,当下主动解释道,“要破阵不难,我来的第二天便能领着大家伙破,只是我观察瓦岗军,士气虽高但行动散漫,便动了要借着杨林十万大军练兵的念头。毕竟,这机会可不常有。”
“你是聪明人,要论行军打仗我们都不如你,你若有必要的事情,便一定有必要。”秦琼认同的说道。不管是论智力值与武力值,秦琼都不是最高的人,但是他却是瓦岗寨众人心中排名第一的人,便就是他的胸襟和气度。
从不嫉贤妒能,尊重每个人,承认别人比他强的地方,放手让合适的人去做合适的事情,这些都是说起来极其容易,但做起来却分外艰难的事。
毕竟人都有私心,这里的人又都是随便放到哪里都可以称为人杰的人,有几个能懂得服气这俩字如何写?
若没有秦琼,这瓦岗多半也就起不成了。
罗成见着秦琼赞同他的想法,当下也就更加开心,便多说了两句,“虽然说慈不掌兵,两军对垒,士兵便犹如棋盘上的卒子,哪些是诱饵哪些是弃子,该舍得时候丝毫不能心疼,但若是允许,还是要尽量保存士兵的性命。那种经历了数十次战役的老兵是jūn_duì中的重要财富,把他们洒在新兵中,以老带新,无论是战斗力还是纪律性都会比纯新兵好的多。我们现在是初始阶段,正缺这种人,于是便要格外小心。”
“是啊。”秦琼点点头,颇有感触,“他们都是当土匪出身,如何拦到剪径门清儿,但要论打仗却都是两眼一抹黑,你这话却是要多跟众兄弟说了。”
“表哥若不嫌弃,我这几天闲暇时写了些东西,都交给徐三哥了,我走了之后让他跟大家细细说说呗。”罗成眨了眨眼,却是有些调皮的说,“肯定比我说的好多了。”
秦琼听着这话,也忍不住笑了。罗成这一举动,却是将着人心算尽,知道他年幼难以服众,众人就算佩服他的指挥打仗能力,但对他说的兵书策略也会缺乏敬畏,效果有限。但徐茂公不同,若说秦琼是大家的定心丸,他就是大家的智囊,这一路走来从天龙寺起兵到瓦岗寨立国,无一不是他的计谋立功,如今他在众人心目中都已经智近乎妖了。虽然众兄弟都开玩笑的叫他妖道,但心里已经对他深信不疑,同样的话说出来,他却是比罗成更能让众人信服。
姑父当初说表弟不通人情世故,可现在看来,他哪里是不懂,不过是不屑懂而已。太过聪明的孩子,看着芸芸众生,不免觉得都不如他,这样的状况下,他哪里还会屈尊降贵的去揣摩讨好这些人的心思呢?嚣张跋扈,唯我独尊也就必然了。
这性格,若是摸透了便觉得率真的紧,若是不懂了,恐怕是可恶到顶了吧。
只愿着他这个性,将来莫害了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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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第二天升帐,先是将着一次长蛇阵的阵势摆出来,然后在沙盘上与众人演示,“魏文通是引阵之人,杨林为蛇尾,丁延平是蛇胆,七太保杨道源是蛇芯,大太保徐芳,二太保徐元亮担负左右二目。六太保杨明远为蛇化。这一字长蛇阵的诀窍就是个缠字,只要缠住了,蛇头蛇尾蛇身变化无穷,叫人晕头转向,你们先前失机,便是因着这个。”
“那这个阵听起来是很凶险的了?”秦琼砸了砸舌说道,“蛇本来就是阴狠至极,极难对付的。”
“蛇打七寸,只要瞅准他七寸,分头并进,破阵不难。”罗成自信满满的一笑,拿着一把令箭,却是开始分配任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