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天,玥舞想着,大概张云灵要来了吧?
兴致勃勃地等了一早上,张云灵没来,倒是来了个老和尚。
这老和尚虽衣着极其朴素,好吧,准确说是有点衣着褴褛,但整个人气质不凡,看着就是个真正修行的人。
他似乎是苗婉儿的故交,与苗婉儿在木屋里商谈了一炷香的时间后便准备告辞了。
真是个奇怪的老和尚,来得如此突然,走的又如此迅速。
玥舞正自心内纳罕,那老和尚却在经过她时顿住了脚步。
疑惑地看向那个和尚,玥舞发现老和尚也正神色莫辨地看着她。
可是,虽是看着她,又仿佛穿透了她的躯体而看到了她的灵魂。
“小施主,老衲与你也算有缘,送你一佛偈罢!诸行无常,一切皆苦,诸法无我,寂灭为乐。”
“弟子愚钝,大师可否明示一二?”玥舞语带恭敬。
“不可说,不可说!小施主自有你的机缘,老衲告辞。”
说罢,那老和尚便飘然离去。
玥舞直觉那老和尚有些道行,可是既然不可说,她也不能去逼问,只暗暗记住了方才的那句佛偈。
正思考间,苗婉儿也从木屋里走了出来。
“小舞啊,娘有话和你说。”
“好的,”玥舞挽着苗婉儿的胳膊让她坐到藤椅上,“娘亲你说吧。”
“小舞,娘可能要出去一些时日了,”苗婉儿摸了摸玥舞的头,“小舞,你自幼体弱,都是娘的错。
那时候,娘看人看走了眼,怀胎八月却被人追杀,娘走投无路时与他们拼命,却到底还是动了胎气,让你提前出生。”
“娘,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也是怪那些坏人!”
“是啊,怪他们,可是这么多年,身体不好的人一直是你,娘心里不好过。
方才那个人也算是娘的故友吧,他当年见我炼制傀儡,本想为民除害,却在听了我的经历后放了我一马。
娘向他保证绝不炼活人傀儡,也会一直治病救人,他则答应帮我寻找殉婴花。
小舞,只有用殉婴花做药引,才能彻底治愈你的身体。
所以,你和子钰好好在家等着娘好吗?”
苗婉儿解释的很详细,可是不就是一朵花吗?为什么非要亲自去不可?
“娘,不如我和您一起去?”
“不,伯母,车马劳顿的,还是我去吧!”白子钰也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完全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羞耻感。
“你们不用说了,”苗婉儿说,“我说我要去,那就是已经决定了的,只不过我从未离开小舞,这一走无论如何也要十几天,小舞就拜托你了。”
“伯母说的哪里话!我和小舞都快成亲了,照顾她不是应该的吗?”
“……”玥舞无语了,话题聊着聊着就跑偏。
不过既然苗婉儿如此坚决,恐怕也有她的道理,那和尚看起来就是一身正气,玥舞倒是相信他不会有害人之心。
依依不舍地和苗婉儿道了别,玥舞和白子钰也算是过起了二人世界——如果不算那些不会呼吸的小可爱和偶尔过来发光发亮的文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