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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地阳光本来是温暖的,照晒在人身上本应该是暖暖地。现在的我只觉得遍体生寒。
相拥了良久,齐惊慕狠狠的用劲抱了我一下,松开手,与我额头相贴,声音低沉婉转:“姜了,一定要等我,你一定会在我的天下肆无忌惮的活着,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性命,哪怕我不要自己的孩子,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你。”
我含笑,从未有过的温柔:“姜了相信惊慕哥哥不会再怀疑了,就算惊慕哥哥算计我,我也含泪的把这次算计埋在心里,我会对自己说....惊慕哥哥所有的算计只是为让我肆无忌惮在他的天下里活着。”
齐惊慕一愣,失笑道:“我保证这次没有丝毫算计,若是没有姜颐和对你动了杀念,我绝对不会动她!要怪只能怪她……我也知道因为浅夏的事情,你一直耿耿于怀,此次权当为了你出心中恶气。”
“嗯!”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自然是信惊慕哥哥的。”
齐惊慕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对于我邀约道:“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我慢慢地吁出一口气,压下心中冷笑:“自然要去的,惊慕哥哥都是为了我,做的所有事情都为了我,身为当事人的我,怎么可能不去好好看一场?”
我的乖巧让齐惊慕狭长的眸子里,盛满笑意。
“走!”齐惊慕对我伸手……
我低头凝视着他的手,慢慢的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一双冰凉的小手把我的手一拉,姜翊生昂头道:“姜了,要去哪里?翊生可不可以去?”
我反手一握,紧了紧手,笑道:“自然是可以的。”
齐惊慕见到姜翊生面色微恙,随即笑道:“翊生,我与姜了说了要去看戏,大人看的戏,小孩子不要去参与,毕竟翊生只是七岁的孩童!”
姜翊生清脆的声音,淡淡的说道:“大人的戏码,小孩子更要看,看完了才能学以致用,北齐太子请吧!”
我眼帘微抬,问道:“惊慕哥哥,不愿意让翊生去吗?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去了,你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不想让他一个人待在一道,我们现在相见的时间并不多。”话落之间的满是落莫,不舍。
齐惊慕瞬间面色如常,若有所指道:“既然如此,那就一道吧,反正有些事情是阻止不了了!”
姜翊生漫不经心的说道:“但愿北齐太子做得滴水不漏,找不到任何一丝错处,北齐太子,请吧!”
姜翊生又一次催促,齐惊慕望了我一眼,我给了他一个安抚地微笑,他狭长眼眸中的温情,让我心中越发冷寒,为了我可以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要,齐幽儿肚子里压根就没孩子………
齐惊慕的算计永远落不空,他对姜颐和的拿捏比姜颐和自己还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终乱永远会提供最便利的地方,永远会提供最便利的有利条件,因为他迟迟不与南霁云合作,寻了机会就跟南霁云东拉西扯。
南霁云坐陪终乱,姜颐和自然紧跟其后,终乱双眼毫不客气地直勾勾地望着姜颐和的右脸上红点之上……时而皱眉,时而观叹,时而吃惊……五彩缤纷的脸相当精彩……
姜颐和被终乱望的直往南霁云身后躲去,仿佛她不躲,南霁云真的能把她掳回家……剥光了她似的。
齐惊慕轻扶齐幽儿而来,姜颐和眸光闪烁,忍不住的望向齐惊慕……
终乱坐没个正形,摇手,神情殷切道:“北齐太子,太子妃昨日落水,没有受到影响吧?瞧这身段,也就一个月多身孕吧!这头一个月,可得小心了。”
齐惊慕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姜颐和,回着终乱:“劳烦西凉王惦念,倒也无妨。”
“真龙皇家血脉,自然有上天庇佑!”南霁云侧目一笑,“想来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绝非凡品,才会在那么大力的撞击下没有任何事情!颐和你说是不是啊!”
姜颐和瞬间低下头,温婉淑礼:“是,王上所言甚是。”
“皇后也来了!”南霁云视线上调,对我似笑非笑道:“昨夜……皇后和西凉王玩的可是开心?如银的月光下,窗下私语,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我福了福身,道:“如银月光下,窗下私语,怎敌美人呢喃婉转承欢,王上与妹妹恩爱还是小声些,毕竟这是西凉的地方,不是我南疆后宫,王上千万不要让别人笑了去,千万不要让别人认为我王是一个毫无节制的男人!”
终乱暗对我竖起大拇指……
姜翊生握着我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南霁云刚刚的话存在着挑事之意,他不但想挑起我与姜翊生之间的间隙。还在提醒齐惊慕西凉王…很可能因为看上我与他合作,形成合纵之势。
南霁云坦坦荡荡接下我的话:“皇后此言差矣,与所爱的人相拥,是天下最美的事情,就像北齐太子与太子妃一样,伉俪情深,也没有躲避任何亲密之态。”
姜颐和差点搅碎了手中的手帕,南霁云爱姜颐和爱的毫不余力再提醒她…她所喜欢的人,在跟别的女人情深伉俪。
齐惊慕扶着齐幽儿坐下,还温柔的替她理了理发髻,“南疆王所言极是,与自己爱的人,无论怎么做,总是觉得不够的,无论做什么,总是觉得对她不够好,无论怎么样做,都想把全天下最好的物件递到她的手边,任她挑选。”
齐幽儿脸颊之上瞬间浮现绯色,目若秋水深情的凝望着齐惊慕。
姜颐和看的眼睛都红了,她爱的人…眼中只有别人,妒忌使人双眼染得赤红……恨不得用那个人的血能灌溉自己满怀妒意的心。
“这是自然的!”南霁云巧言接话:“北齐太子来西凉也有几天,北齐京城那边,太子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齐惊慕狭长的眼眸,微微抬起,长长的睫毛犹如蝶翼,扑闪着:“是你的,永远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你强留在手边,依然不会是你的。”
南霁云长臂一带把姜颐和带到自己的腿上,瞬间,化身一个沉于美色的帝王,“不是自己的,想尽办法变成自己的,过程岂不是很美妙?孤现在有皇后和颐夫人,这天底下还有谁比孤幸运呢!”
终乱左右看着,选择了闭嘴不语……
我在心中思量,齐惊慕到底用什么方法能置姜颐和为死地,然后又重创齐幽儿。
齐惊慕目光随意扫过姜颐和,点头道:“南疆王所言极是,这世界上谁还能比得上您呢!左拥右抱,姜国最美的姐妹花可都在你怀里呢,不过容我提醒你一句,可要抱牢了,不然到头来你什么也得不到!”
姜颐和似如坐针毡,整个人呈现一种僵硬之态,似极不习惯在齐惊慕眼前和南霁云做如此亲密的动作。
南霁云眼中浮现虚伪之色,笑着接下齐惊慕虚伪的艳羡之赞……
两个人虚伪委蛇倒也相安无事,端茶送水的…拿茶点宫人而来……
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我不知道终乱到底抱着什么姿态,要把齐惊慕和南霁云凑成对,迟迟不肯表态自己到底是合作还是不合作。
拿茶点宫人中,我到看了两个眼熟的人,一个是齐幽儿的侍女小婧,还有我以为被五爪吃掉的绿柳!
摆好一切之后,她们俩各自站在一旁,垂目恭顺。
齐惊慕若无其事的拿起绿豆糕……终乱出声道:“绿豆胃寒,不易怀有身孕的人食之!”
齐惊慕本来要放在齐幽儿面前转了个弯,搁在终乱面前:“西凉王请,西凉王若吃得开心,我与西凉借兵之事,必然就能达成了协议,对吗?”
终乱像没长骨头一样,一只手撑着脸,一只手吊郎当的拿取绿豆糕,“北齐太子,朕是吃肉的,从来不吃茶点!”言落之时,随手一扔,绿豆糕落在地上,就如齐惊慕的颜面落在地上一样,碎得再也捡不起来。
齐惊慕狭长的目光眯了起来,瞬间凌厉起来……
南霁云把姜颐和往旁边一推,嘴角掠起一丝嘲笑,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推到终乱面前:“西凉王,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四国鼎立太久了,需要好好规划划分一下,你说呢!”
终乱望着自己面前水光粼粼的杯子,伸手端起杯子……
南霁云眼中闪过势在必得的光芒,齐惊慕一下子变得阴郁起来,就连一旁坐着的齐幽儿也感受到了齐惊慕的变化。
被推至一旁的姜颐和双眼一转,微微上前,示意绿柳……
姜翊生牵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无聊的左一遍又一遍数着我的手指头,仿佛对眼前这所有的事情没有丝毫兴趣。
终乱缓缓地把杯子递到嘴边……
南霁云笑了,齐惊慕面如沉水盯着终乱……
终乱端着茶杯快碰到嘴唇的时候,绿柳脚下一拐…往终乱怀里倒来,终乱手一斜,茶杯里的水泼了出去……
与此同时,终乱反手一接,把绿柳抱在怀中,一双桃花眼波光深深,望进绿柳眼中,开口,便是嗓音吟哑:“美人儿,怎么会如此不小心掉入朕的怀中?”
绿柳一下沉倒在终乱灼灼生光的桃花眼中,对终乱的问话,怔了好半响,红了耳尖,醉了脸颊,才吱唔地说道:“奴婢刚刚不知道被什么虫子咬了一下,脚下一拐,就摔了下来,请西凉王恕罪。”
说着欲挣扎而起,终乱哪里让她自己起身,言语暧昧:“美人儿,不怪你,都怪朕的疆土上没治理干净....有虫子,才让美人跌倒在我怀里,都怪我……怪我……美人叫什么名字啊!”
绿柳脸红的似要冒着青烟,齐惊慕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下,绿柳刚刚那一下……不管怎样没有让终乱喝下那杯茶,口头协议没有达成,一切都还有缓和的机会。
有人欢乐,自然有人愁,南霁云的脸色自然不好看,冷冷的瞥了一眼姜颐和,姜颐和神色一紧,刚刚迈出的那一步又迈了回来,站在南霁云身侧!
“西凉王……奴婢……奴婢叫绿柳!”绿柳已经紧张的语无伦次了,那神情分明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对着自己心仪的情郎一样紧张!
南霁云轻笑一声,开口道:“西凉王若喜欢,直接收了便是!”
“绿柳啊,绿色依然,杨柳兮兮,好名字!”终乱恋恋不舍的把绿柳扶了起来,绿柳羞地差点脚下一软又倒下来,被姜颐和的眼神吓了一下,才没倒下。
终乱玩味地扫过姜颐和,道:“喜欢是喜欢,但是总是觉得欠缺了点什么,小姑娘兴许小,什么都不懂,没有一些成熟女子来得有韵味。”
终乱的话,让绿柳自卑的往自己的胸前看了看……悄然挺起胸脯,看着要大一些……
姜颐和触及到终乱的目光,忍不住的南霁云身后躲去,南霁云却是一把抓住她的手,拽了出来,“西凉王若是和孤合作,需要什么样的美人,都可以商量!”
姜颐和不可置否望着南霁云……嘴唇抖了起来,喘气的声音都大了:“霁云哥哥……”
南霁云阴沉地偏头望她:“爱妃有何事?”
姜颐和吓得猛然抽回手,摇着头:“没事……没事……臣妾身体有些不适,想回去休息!”
南霁云手一勾,姜颐和重新跌坐在他的腿上,南霁云阴测测地带着一丝温柔:“哪里不舒服?不会有了孩子了吧?”
姜颐和刹那之间,面如白纸,“王上……臣妾真的有些不舒服,臣妾先行回房……”
“啊!”齐幽儿一声痛呼,捂着肚子抓着齐惊慕地手臂,痛道:“太子哥哥,幽儿肚子好痛!”
南霁云圈住姜颐和,关切道:“太子妃这是怎么了?吃些什么不洁的东西了吗?”
齐惊慕一扫桌子上的东西,姜颐和似坐立不安,眼中闪着吃惊的神色。
终乱猴子似的三级跳:“北齐太子,赶紧叫大夫啊,太子妃肚子痛,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齐惊慕当下抱起齐幽儿就走,齐幽儿坐着的石凳上,残留着一丝血迹。
不会这么巧合月事来了吧……
终乱用着他那鼻子使劲的嗅了一下,大声道:“来人啊,以及太子妃出事了,找大夫……找大夫……赶紧的!”
终乱吼声之大,把墙头暗桩都震了下来……
齐幽儿的侍女小婧临走时剜了我一眼,阴毒无比……
南霁云悄然起身,敛去眼中的暴戾,“西凉王,北齐太子妃出了如此之事,咱们还是去看看,免得你这个东道主做得令人拿了把柄!”
终乱低头看了一眼绿柳,绿柳羞脸上仿佛滴血一般垂目不敢看他。
“碰!”终乱把手望石桌上一搭,微微用力撑起了身体:“既然如此,我们就去看看吧,来人啊,把这一桌子吃食全扔进河塞河喂鱼去。”
可……终乱的话刚落,齐幽儿的侍女小婧去而复返,屈膝行礼道:“西凉王,我家太子妃刚刚因吃了这一桌子茶点,身体出现不适,太子命奴婢前来好好查一查是不是在茶点的问题,还望西凉王行个方便,也让奴婢查一查……我家太子妃到底因何会腹痛难当。”
明目张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药……
终乱又迫不及待的让人把这一桌子茶点扔进河里喂鱼,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用查了!”羌青款款从外而来,一身白袍出尘不染,折扇在手中拍打着。
终乱忽然手掌撑起额头,叫道:“昨日下河洗澡,今日有些头疼,慕大人快来扶我一把!”
一直在外面伺候的终乱近臣慕大人闻言而来:“王上头痛,正好羌先生是大夫,让他给您看看?”
终乱一下目光清澈,立正坐好:“头不疼了,好了!”
慕大人满意的笑了笑。
小婧双眼闪过一丝慌乱:“不知这位公子所说何意?我家太子妃的确刚刚吃了茶点腹痛难当,太子殿下让奴婢来查一查这一桌子茶点。”
羌青随手把石桌上一盘燕窝枣泥端着就走,走了几步,回头道:“各位,不去洗脱嫌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