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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羌青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避开这些耳目上来的,但瞅他的样子赖定不走了…
即然他敢上来又不怕死,我怕什么呢.....
南霁云有了姜颐和不与与我一辆马车,他的心中有太多不舍,太多对姜颐和放不下的爱,这样的他说是一个帝王,似没有人信呢,谁家帝王心智被一个女子所摇摆,说出来真是天大的笑话。
回南疆的路上,姜颐和和南霁云除了必要的解决问题出了马车之外,都没有出过马车,嘻笑声似故意笑得很大。
羌青手指搭在膝上,斜靠车厢内悠然道:“殿下,您是南疆的皇后,就这样让一个低下的女子骑在您的头上?话本上说,照这样的情况,应该上去就是两个耳刮子,打了她找不到北,也就不敢再作妖了!”
我翻过手中南疆的史书,淡漠道:“没所谓的,待南霁云看见你跟我共度一个马车,他应该上来打你的耳刮子,本宫没觉得亏啊?”
羌青身体一下坐直,眸中泛着精光,一脸兴然提议道:“殿下,要不咱们俩也做一对狗男女,让南霁云瞅一瞅殿下如此貌美如花清丽绝决也是有人惦记的,怎么样?”
我额上青筋一抽,嘴角也跟着一抽,把手中的史书砸了过去,“羌青,你到底是什么人?”
羌青举手一抬。史书在他手转了两个圈,又回到我的面前:“殿下,怎么老是旧题重问,羌青不过是一介游医,四海为家,以天地为席盖,以溪水为喝,野物为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我伸手拿过他又奉回的史书,翻开我刚刚所看的地方,“你说我信天下怕是大乱了!”
羌青盘腿而坐,手肘撑在腿上,手掌托着下巴,双眼直勾勾的望着我,眸光情思绵绵,深情款款:“我倒希望天下大乱,重新洗牌,一些不入世的大家,可以趁机入世来,群雄角逐,天下重新瓜分,似乎也很有意思!”
我微微一顿,把手中南疆史书放在羌青面前,手抬在上面,点了点:“安南,安南人英勇善战的视死如归,有为国家捐躯的牺牲精神,即使战死疆场,马前裹尸,也视为荣耀和自豪!”
“安南惠少帝,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得以在七国之乱中保存,并与柔然瓜分了乌桓。羌青,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羌青嘴角微翘,声音潺潺:“殿下,你不会觉得我像风华绝代的公子长洵?我可没那么大本事像他一样在七国中游走游刃有余!”
我轻笑一声:“羌兄说的哪里话,本宫只不过想说历史总是有那么多巧合,你看安南就是现在的南疆,现在的南霁云和惠少帝多么像,都是深情爱的纯粹。惠少帝只爱他的皇后,他的皇后还是一个歌女,你说,历史是不是有这么多巧合,姜颐和现在的身份跟歌女比起来也没有差很多!”
羌青偏头一望,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南疆那块地……专门出情种……此话不假。不过,你既然说到这里,我倒想起来了南疆的蛊术似乎也从那个时候开始盛行,野史记载,惠少帝的这皇后可不是歌女那么简单,她擅蛊术,有控百虫之能,出生是一个蛊虫隐世大家,是这个隐世世家的家主……”羌青说着眸光一亮,双手一啪,“殿下,我想起来了,南疆似乎也从惠少帝那个时候开始,帝后必须吃下情蛊之王。殿下,你身上的情蛊不一定没解啊!”
这下我轻轻地把南疆史书,放在羌青手上:“那就劳烦羌兄了,本宫不想跟南霁云死一道!”
羌青手一收,握住南疆史书,不由得疑问道:“为什么呢?我觉得你们俩再相处下去,你拿下他早晚的事情!你要知道,南疆出情种,一旦爱上就是不可理喻不可自拔的!”
我嘴角勾起:“免了吧,跟一个傻缺死一道,本宫觉得丢人!”
羌青哑然,对我竖起大拇指,夸道:“这个评价很中肯,你赢了,我去找情蛊之王的解决方法!”
我含笑相对……
车辕咕噜声,嘎吱嘎吱的响着……
南霁云为了姜颐和硬是把行程放慢了一半,本来十几日就可以到,硬生生的走了一个月……
一个月内有羌青这个游医在,浅夏身体倒无大碍,不过,抬眸垂眸间,多了一分寂静,少了一分先前活跃,立在我身侧,就连呼吸也浅薄了很多,仿佛不注意都发现不了他这个人!
浅夏又木然地望着南霁云地龙辇之上,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低声道:“姜颐和在上面,让你不舒服了?”
浅夏垂下头,道:“倒是没有,奴才想到一些,奴才想让颐和公主死,她会成为殿下的威胁,奴才不想殿下受到任何威胁!”
肢体上的碰触远远比言语上来的让人心软,肢体上的触控远远让人觉得只有亲人之间才会有如此亲切。
我的目光停留在龙辇之上,与掀开车帘透风的姜颐和视线来了个四目相对,她胸有成竹眼神挑衅……大约还有两日就能回到南疆京城四地,南霁云到与她恩爱的很。
我轻笑一声,道,“我不会受到任何威胁,我与南疆王吃下情蛊,我若死了,他就会死,他不会傻的让我去死的,你知道,只要不死,总是有希望的,只要不死总是能爬起来的!”
浅夏骤然抬头,眸光粼粼絮上一层薄雾,“殿下,南疆王与北齐太子的合作,就是把殿下送还给北齐太子,北齐太子许诺齐幽儿只要得到殿下,就是正妃,他也许诺姜颐和只要她舍弃她现在这个孩子,将来他坐上皇位之后,皇后之位是姜颐和的,姜颐和生下的孩子会是储君!”
我幽幽一叹:“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不要再说了,因为你知道了这些,他们才容你不得。浅夏....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好好的活着,好好的谋划着,别人欠我们的,我们想尽办法拿回来,再想尽办法让他们生不如死就好!”
“就像大皇子所言,不要回头,一直走,不要回头!”
浅夏微微一愣,看着我有些失神,半响,点了点头,“一直走,不要回头,一直走,总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殿下,浅夏明白了,我们所经历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命,都是障!”
我垂下眼眸不在看姜颐和,扯出笑意,“是的,想要报仇,要做一个心地善良的人,狠狠地用自己的心地善良去报仇。”
半响过后,浅夏呼出一口气:“奴才明白了,想要做什么,想要如何,不留痕迹的去做!”
是的,有心地善良的去做,就算恨的心如刀绞,还要心地善良的去报复,让别人看到你心地善良的一面,来歌颂你所有的不容易,既然活的如此不堪,那就要伪装让自己置身事外当个善良的人。
姜颐和掀开车帘透气,故意把车帘,掀得高高,让我看见那车内的景象。
心中忍不住的发出一声冷笑,我又不爱南霁云,如此向我炫耀,也激不起我任何的波澜,我像看跳梁小丑般望她……
两日,转眼即过,进了四地羌青跳出马车的时候,道:“殿下,咱们后会有期,我决定去安南惠少帝的皇后家乡去瞅瞅,许是能找到解决你体内情蛊之王的方法!”
我半眯着眼,根本就来不及说话,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就如他来的时候一样,没有人知道我的马车内有他这么个人,走的时候也是一样……
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不见就不见了……
羌青真是谜一样的人,让人探不到底……
进城,进宫,姜颐和跟没长腿似的,进宫的一路上都是南霁云抱着……我走在他们身后,身侧跟着艳笑和浅夏!
眼瞅着南霁云就要把姜颐和往正殿抱去,我嘴角一勾,艳笑开口了:“娘娘,王上带颐姑娘回正殿,娘娘该如何是好?”
南疆后宫,帝后住一起,帝宠幸其他女子,是去她们宫中的,南霁云今日这样做……可真是让我难做人,可真是让我想忍也忍不下去了!
我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忍不住的轻笑一声,“艳笑,摄政王大人进宫了吗?”
艳笑一闪而过的错愕,禀道:“奴婢这就去打听!”
我随口叮嘱道:“宫中风云变化,艳笑你可以替本宫寻找一些心腹,本宫想知道这南疆后宫所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呢?”
艳笑屈膝躬身道:“自然是做得到的,这后宫之中,有太多像奴婢这样的人,不想被人踩在脚底下!”
我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南霁云你竟如此不给我脸面,那我也不需要给你脸面,我们明争暗斗好。
“去吧!找人去把摄政王大人请进宫,顺便把巫羡大人请到正殿来,本宫有些头晕!对了,顺便再去后宫之中,好好的搅搅舌头根子,告诉后宫那些女人们,王上带回了一个心爱的女子。”
“是,奴婢这就去办!”艳笑与我分开,脸上多了一份坚毅。
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啊,每个人都有想要的东西!
宫廷深深,云谲鬼诡,我与南霁云姜颐和的战争拉开了序幕,不知我和他们谁能笑到最后。
宫墙蜿蜒至深,红色的朱漆,染了鲜血一样,气氛有些沉寂……
南霁云抱着姜颐和真的回到正殿之中,我紧紧的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紧紧的盯着正殿的宫门!
握着浅夏的手紧了紧,轻轻地问道:“浅夏,如此欺人太甚,本宫该如何是好?”
浅夏抬眸望好一眼,垂头道:“殿下是一国之母,又与南疆王生死与共,奴才以为定下心中早就有了决断,不该问奴才!”
我挑了挑眉,摸了摸脸,脚下步伐沉健,“是的,本宫心中有了决断?现在该去实行了,浅夏,本宫即将化身修罗,再也变不回去了!”
浅夏神情淡漠,浅浅轻呼一气:“殿下,不变成修罗,就活不了,既然如此,化身修罗又如何,至少下了地狱,奴才誓死跟着!”
我松开搭在浅夏手臂上的手,双手交于腹前,微抬下巴,目不斜视,踏进正殿之门,踏进正殿之中!
我这个皇后的床,已经被人霸占,我瞅了一下四周,都是利器,没有什么伤不了人的东西,随手抄起一个瓷器,往内殿走去!
姜颐和身体在我的床上,上半身头靠在南霁云腿上,南霁云低眸温柔地用手抚着她的脸道:“累了吗?累了快些休息,休息好之后,起来用膳!”
姜颐和头在南霁云腿上摇了摇,“不累的,有霁云哥哥在,颐和怎么也不累的,霁云哥哥快点躺下,好生休息一下!”
南霁云欣喜的摇了摇头,“霁云哥哥不累,看着颐和休息一点也不累!”
姜颐和娇呵呵地笑了。
我站在不远处,勾起唇角,掂量着手中的瓷器,慢慢的向前,轻言道:“王上,颐姑娘,你们现在睡的是本宫的床,是不是该给本宫一个解释?”
南霁云被我突来的言语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猛然站起来,待回过神的时候,姜颐和的头已经重重地磕在床沿上,美目蓄满了泪水,摸着后脑勺眼巴巴的瞅着南霁云,柔情万种的唤了一声:“霁云哥哥,怎么啦?”
南霁云蹙起了眉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我好心的提醒道:“王上,颐姑娘在唤您呢,您不去哄哄?”
南霁云似乎现在才如梦初醒,想起有个我的存在,美人怀温柔乡,自己念念不忘人的怀,让他忘记了我才是他的皇后,我才与他生死与共,也忘记了我心硬着呢!
南霁云没有去哄姜颐和,反而向我走来,伸手欲来牵我,我手中的瓷器向他的头砸去……
姜颐和失声尖叫起来,“来人啊,有人行刺王上!”
南霁云捂着脑袋摇摇晃晃,鲜血顺着他的手缝流了出来,我眸光一闪:“颐姑娘,您这是叫什么呢,您在本宫的殿内大呼小叫,你觉得会有人进来吗?就算有人进来,会认为我这个皇后砸伤了王上吗?”
姜颐和目光中闪过一丝害怕,她是没有想到,我会如此胆大包天对南霁云毫不手下留情的就砸了过去吧!
鲜血从南霁云脸上滴到地上,南霁云见我如此恼怒,倒是平静道:“这些天来是孤忽略了你,孤自知不对,这一下子解气了吗?”
我的腰杆比任何时候都站得腰直,声音温柔道:“王上就是说的什么话呢?本宫只不过想提醒王上,这里是正殿,是南疆帝后休息的场地,也是本宫身份的象征。你喜欢谁,跟本宫没关系,你带回来谁,也跟本宫没关系,但是……你们躺在本宫床上恩爱,就不行!”
“你也知道,本宫脾气不好,心肠歹毒,又硬,我也早跟你说过,我不会到别人门前招惹是非,但是别人来到我的门前挑衅于我,我是不会容忍的!”
南霁云的脸色白了白,双眸浮现了内疚,他乐不思蜀都忘记了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了。
“姜了!”南霁云用他那沾满鲜血的手来拉我,“这些日子,你没有说话,孤以为你已经接受了颐和与她好好相处!”
我连忙后退,南霁云的手还是碰到我的手背上,我手一转,在背后使劲的擦了擦。
笑得嫣然如鲜花绽放,“别碰本宫,别让本宫恶心,瞧瞧你们的样子,可真令本宫恶心,南疆后宫这么大,寻找一个院子很难吗?非得在本宫床上,你侬我侬的诉说衷情吗?”
这个人哪来的自信认为我会和姜颐和和平相处?这个人哪来的自信认为我不说话,就是退让,就是接受?
这个人又哪来的自信,认为我已经爱上他了?要接受和别人一起分享他?
真是天大的可笑,真是天大的笑话……
姜颐和忙地从床上下来,去搀扶南霁云,南霁云手臂一推,没让姜颐和搀扶,姜颐和愕然了一下,一脸受伤,泫然欲滴:“霁云哥哥,颐和做错什么了吗?”
南霁云眼神挣扎,声调缓慢:“也没有做错,一切是孤的错!孤真的不该奢望,拥有手心手背!”
我看着这个人的眼眸,嘲笑道:“既然知道,你可以有两种选择,一让本宫滚出这里,二带着你的女人滚出去!”
南霁云语气中带了一丝不安,带了一丝对我的愧疚:“姜了,非得如此吗?”
是我冷漠无情,铁石心肠?
还是他做的事,让人恶心接受不了?
“非得如此?那以王上的意思,你已经把她抱到本宫的床上来了,本宫要与她和你同睡一张床上才不会如此吗?”我的目光无情冷漠,落在姜颐和身上,问南霁云,“本宫是你的皇后,你既然不把我废除,那就按南疆规矩来。不要以为本宫咄咄逼人,现在的你们………这样……你不觉得恶心吗?”
南霁云眸光之中越发不安,我是让他失望了吗?这么多天以来我没有说话,没有打扰他们恩爱,让他错觉的以为我会和他们在一张床上翻来覆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