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良算了算,这份寿礼少说也价值一万两白银。尽管感觉对方来的似乎早了些,但看着这份厚礼,他也不好意思不见对方。想了想他还是让下人将赵守宏领进来,他要在花厅里与其会面。
花厅是会见心腹或者好友的地方,锡良选这里与赵守宏见面,已经是将其引为心腹了。“世侄孙实在太客气,怎么能送这么厚的礼啊。”锡良满面笑容的降阶相迎,将赵守宏迎进了花厅之中。
“应当的应当的,晚辈这是感谢世叔祖的知遇之恩,故而早早过来拜望。”赵守宏一边客气着一边又道:“晚辈来的时候还故意绕了个弯,去了星竹一趟。世叔祖生日不能无酒,所以我就订了一批最好的星竹大曲,估计过几天就能送来。”
“难得世侄孙想的周全。”锡良捋着胡须大笑道:“听说最近世侄孙还镇压了一次叛乱,这样的大功相信朝廷会给予重赏啊。”
“怎么敢当,还是承蒙世叔祖的洪福。”赵守宏说罢突然收敛了笑容,凑到锡良跟前低声道:“晚辈有些话不得不与世叔祖大人陈情,否则可能会您不利。”
“什么事如此严重?”锡良并未当成大事,只是随意的问了一句。
赵守宏故作严肃的道:“这次在星竹,晚辈打听到当地有个叫李实的人,正在联络会党分子,打算密谋九月时于江油起事。”
“什么?”锡良差点没把手里的茶碗砸了,他激动地反问道:“你的消息可靠?”
“绝对可靠。”赵守宏根本就是在睁眼说瞎话,其实这个消息是历史书上看来的。
“好,我立刻派人去调查,然后调集大军剿灭乱党。”锡良眼睛瞪得溜圆,如今若说朝廷最怕的,就是乱党起事了,像庚子年的中原省江夏自立军起义,粤东省惠州的惠州起义,还有前年的长沙起义,每一次都闹得地方上沸沸扬扬。原本他还感觉中川地方平静,正为此而得意,想不到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已经在酝酿一次起义了。
“大人打算调哪支jūn_duì平叛?”赵守宏问道。
赵守宏的问题,却让锡良愣住了,练军和防军基本都裁撤完了,如今中川的兵力也就是新军三十三混成协和十二路巡防营,另外还有一万不怎么顶事的旗兵。混成协主要是驻扎重山城,如果将他们调走,让重山城的兵力太过薄弱,川东出了事就更难办了。而巡防营每营只有两到三百人不等,还是绿营改编过来的,已经是类似于巡警形式的准军事组织,实在难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