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欢儿和苏子紫相互搀扶,许圣则背着陈涛,艰难的下了奥林匹斯山,并绕奥林匹斯山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他们租的那辆车。
许圣忍住疲惫和浑身的伤痛,开车离开,回到了旅行团所在的雅典的那家酒店。
当他们几人出现在那家酒店门口时,所有路过的人,包括守在门口蓝眼高壮的门童,全都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一幕的样子。
也不怪这些人惊讶,现在陈涛他们身上多处血污,有许多伤口,尤其陈涛,怎么看倒是奄奄一息的样子,在外人开来,根本看不出来是死还是活。
这时,酒店门打开,一群当地警察冲了出来,在警察后面,是跟团的导游。
“天呐,你们怎么了?”导游是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女人,平时对谁都是笑脸相迎,但是这一刻,她却慌张无比。毕竟走丢的人,是她带的团的人。她之前以为这几个人只是偷偷跑出去自己玩,因为她见的多了,因此虽然有些担心,但是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但是,两天过去了,这几个人都没回来,这很有可能意味着要出事了。于是,导游不敢再私自隐瞒,决定报警。
不过,警察却很不作为,坚持认为雅典的治安很好,根本就不理导游。
最终,导游联系上了大使馆,给当地警方施加了压力,才有了现在的场面。
警察在当地的租车公司查到,这几个外国人当时租了一辆丰田越野车往北走了,于是他们一路追踪,却没有任何收获。
现在,这几个人都回来了,本来可以让这些警察们送出一口气,可是偏偏这些人浑身是血,其中一个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已经有警察心底暗暗抱怨:真他妈的倒霉。
“不对,怎么少了一个人?”导游确认车上只下来四个人后,惊呼出声。
这时,立刻有警察过来缠上许圣,想进行盘问。
许圣大怒道:“再他妈拖,这个人也没了!”他说的,自然是他背上的陈涛。他们之所以没去医院,先回酒店,目的就是想找到导游。毕竟他们最多只会英语,与当地人交流起来还是有诸多不便的。
那个肥肚油肠的警察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虽然他不懂许圣说的到底是什么,但他从许圣的语气听出来,那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导游连忙上前同那警察用希腊语交流,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后,那警察面色稍稍松缓,点了点头,让到一边去,安排手下打电话。
“我已经和他们交涉好了,他们在叫救护车,你们还有个人呢?”导游连忙走到许圣身前问道。
许圣愣了愣,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扭头看到伏在肩头昏迷的陈涛,连忙道:“那个之后再说吧,快点先救陈涛。”
十分钟后,医院的救护车匆匆赶到,拉着众人到医院诊断。
经详细诊断,医生最终对于陈涛给出的结论是脑部小叶受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这个结果,对于欢儿来说,有如晴天霹雳。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陈涛很有可能就成为植物人了?
欢儿身体一阵摇晃,竟也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陈涛在医院这么一躺,可就是十几天。在这过程中,许圣他们都已经养好了伤,中间还有一日游大使馆的官员来探望。
当地警方最近忙翻了天,到处找稻草人,可是哪里找得到?
许圣编造了一个谎言,说他们是被有武装的份子绑架到了奥林匹斯山上的一个山洞里,之后甚至同警方一起去指认现场,但是当他到达奥林匹斯山,寻找了一大圈后,却傻了眼,因为那个山洞已经不复存在了。
警方竟勘察得出结论,那个山洞确实曾有过,不过就在最近被炸掉了,因为他们找到了火药的残渣。
欢儿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守在陈涛的床边,看着身上插满管子的陈涛,眼泪就没有停过。
她抓紧陈涛的手,用泪眼紧紧盯着陈涛的脸。
她是多么渴望,眨眼再睁开,就能看到陈涛的眼皮颤动,就能看到陈涛睁开眼,然后抱住她。
可是,她期待的却一直都没有发生。
医生说,陈涛的脑部是二次受损,之前就有过损伤,加上这一次,陈涛醒过来的希望十分渺茫。
可是,不管多渺茫,绝对不能放弃。
在他陈涛的字典里,就没有“放弃”两个字,那么她欢儿的字典里,也不会有“放弃”二字。
紧紧攥住陈涛的手,欢儿低声哽咽道:“陈涛,加油啊!我会一直等你,哪怕白发,哪怕枯骨,我都会一直等你。求你醒来,求你……”
这时,医院里来了两个穿着华贵的欧洲人,一男一女,男的年龄有些大,腿脚似乎也不太利索,拄着一根银质拐杖;女的看起来很年轻,也很美艳,举手投足间,都能吸引到周围男性的目光。他俩一直走到陈涛所在病房的门口,男人透过窗子往里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对女人道:“真的不要解决掉?”女人摇头笑道:“放长线才能掉大鱼,我要靠他们把那些该死的猎魔人都揪出来,看看他们到底藏在哪。”说完,她手轻轻一挥,一道极细的金光自她指尖飞出,穿透门上的玻璃,以极隐蔽的方式,钻进了陈涛的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