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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过了很久,门都没有再打开。
我的膝盖已经跪麻了,冰凉的地面刺激得我浑身都开始颤抖,但我依然没有起身,继续咬牙坚持。
终于,门再次打开了。
这次不是一条缝,而是完全打开。
程姨的儿子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我的面前,俯视着我和欢儿,冷笑道:“看来你们是没完了,我真是服了你们了。我都纳闷,我为什么还会为你们开门,你说你凭的是什么?”
“执着。”我咽下屈辱,咬出这两个字。
“执着?呵呵,你的执着,就是来不断打扰我们的生活吗?明明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却非要把我们一家牵扯进去。你的执着就是自私吗?真是好笑。”这小子说话真不留情面,虽然是实话,却还是把我伤得体无完肤。
但是,我不在乎。
“门我开了,也不是没有可能让你们进去,但是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可以打动我的理由,一个让我们能够愿意帮你们趟这趟浑水的理由。”光头斜靠在门框边,一脚踩在另一侧门框上,高傲的俯视着我和欢儿。
我昂起头,望着光头的眼睛,坦荡一笑,缓缓道:“从我小的时候,我的母亲就教育我,做人,不可能对得起所有人,我们只是普通人,能做的,就是不让爱自己的人,为自己而受伤。上学后,老师常教育我,无论做事还是做学问,人,必须要先学会做人。现在,我最好的朋友,因为我,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至今生死未卜。如果我不拼了命去救出他,我将白活我这一生,我将枉为人。”
“没了?”光头将踩在门框上的脚收回,让出一半的位置,轻笑道:“这是你的理由,不足以打动我们吧?我们帮你,只能惹得一身骚,却得不到任何好处。你做人了,我也想做人,我也不想我的亲人陷入险境。”
我心中顿时一凉,思忖片刻,大声道:“我现在放下所有的尊严,所有的虚荣,跪在这里,我就甘愿把这条命放在你们手里。从今天起,只要你们一句话,我陈涛刀山火海哪都去得,二话没有,眉头不皱。”
“哈哈……”光头忽然莫名其妙一阵大笑,转身便往屋里走,却没有再关门。
我和欢儿互视,从对方眼中看到的尽是迷惑,我有点分不清楚光头的意思。
这时,光头的声音再次响起:“别跪了,进来吧,我算是服了你小子了。以后叫我师兄。”
师兄?我更加迷惑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但是,现在人家终于把门打开了,终于允许我进门了,并且看样子是愿意帮我,我的目的达到了。
手撑着地站起身,却因为双腿麻得有点失去知觉,我一阵摇晃,勉强扶着门框才保证自己没摔倒。
欢儿的情况比我还差,坐在地上站不起来。
过了一阵,我俩才恢复,互相搀扶着进入了程姨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