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之上的命令没人响应,堂下程务挺、张虔勖对了神色,便有士兵领命,踏上台阶将李显钳住,意欲将其扶下殿。
李显不能容忍自己好不容易坐上的宝座被他人抢走,他紧紧攒着扶手,挣扎着不肯离去。
一国之君岂可在众臣面前如此失礼?方才入殿的太后见着,眉梢一蹙,声音便凉了下来,“朝堂之上岂容你如此胡闹,还不下来?”
清冷冷的声音激得李显一阵颤栗,他扭过头,看着堂下庄严如令人供奉佛祖般的母亲,声泪俱下,“阿母!阿母好狠的心,儿子有何罪,要废了我的帝位?”
儿子哭得可怜,武太后的脸上也未见怜悯,只沉声道:“你当着朝中众臣说你要将天下送予韦玄贞,一国之君如此玩笑,还道无罪?”
她如淬了冰的眸子似刀插入李显的心,李显身子一软,瘫在了座上,手中香包滚落到地,他诧异地望着母亲,愕然无语。竟是一句玩笑话,就断送了自己的江山。母亲的目光这样寒冷,会否早已动了罢黜他的心思?他怔怔想着,未见着母亲示意身边的人动手,就这样呆若木鸡般被人扶出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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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李令月来宫中探访上官婉儿。上官婉儿便似讲闲话一般将这事告知给了她。
李令月听罢一把揽住婉儿纤腰,将她安置在自己的膝上,奖赏般倾身落吻。李显登基不久便会罢黜她并不意外,也不怎么欢喜,她欢喜的是,婉儿竟对已然登上帝位的李显不动一点心思,只专心念着她的安危,为她着想,为此还抵抗过母亲让她去亲近李显打听消息的命令。
环着腰肢的手更紧了些,李令月依在婉儿发上,轻轻摩挲着,“婉儿,七哥被阿娘废了帝位。连皇帝都可以废除,阿娘的权欲越发重了。日后,切不可同她相抗,她若是为难与你,你便先周旋着,我帮你解决。我前些日子叫人养了只信鸽,明日与你拿来,你若是有事,就让它传信于我。”
“好。”偎在李令月怀里,上官婉儿的唇角染了笑意。
李令月望着红扉,隔着窗看着那座恢弘宫殿,心道:七哥被贬,八哥登基,可以让她大有作为的时代终于来临。
抱歉了七哥,这一世,我不会让你再回来。李令月搂着佳人,笑靥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