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了晃脑:“不行,醉了醉了,老婆子还让我去粮店买米呢,晚回了她该和我闹脾气了。”
说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推开围着的人朝外头走去。
“这城门关着,什么东西都进不来,粮食的价格一日日的见涨,也不知道家里攒的钱能用到什么时候,先皇的皇位是从南王那儿抢来的,新皇的皇位来的也不正,还给人家不就得了,苦的还是咱们。”
一声长叹走出了茶馆,徒留里头听了一堆辛秘的百姓在那儿思索。
除了茶馆,那个黑瘦的男子哪里还有醉意,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很快就消失在了小巷之中。
三日之内,所谓的皇室辛秘传遍了整个皇城,很多都是听表姨夫、大侄子、三外甥说的,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可偏偏百姓都信这些,不利于卫颐的谣言顿时甚嚣尘上,九城卫大肆出动,捉拿那些散播谣言的反贼,正主几乎没捉到几个,反倒是捉了许多无辜的老百姓。
严苛的刑罚把谣言暂时给压制下去了,可惜却引起了百姓的反弹心里,越发认为那些谣言是真的尤其是那些亲人被九城卫捉了去,生死不明的百姓,更是怨上了现在这个皇帝,敢怒不敢言罢了。
带兵前去明都的庞飞被图熊给缠住了,根本分不出兵力回皇城支援,守在杨城之外的兵马又如同庞飞一般,原本杨城里龟缩不出的jūn_duì忽然就开战了,他们分身乏术,也无法抽调兵力回来。
如同边关那般,几处的局势胶着,唯独皇城,虽然南王还未攻城,可是局面,似乎有一边倒的架势,毕竟两边的兵力相差悬殊,还有皇城内的百姓,因为粮价飞涨,流言肆虐,多半的人心也都倒想南王那儿了,只想着战争快点结束,不管谁做皇帝,他们只想踏踏实实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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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缙哥哥。”顾如意拉着严缙的袖子,瞪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施铃兰。
她现在已经不是太子妃了,而是改名换姓成了一个三品官的嫡女,名叫薛碧宁。不过伯远候府的主子都是见过她的,都知道她的实际身份,在府里下人们称呼她为薛夫人,主子们则是亲热的唤她如意。
不久前,江白禾依照圣旨嫁进了伯远候府,新婚的当夜,顾如意也被宫里送到了府上。
伯远候已死,伯远候老夫人还算有点担当,看嫡长子担不得事,接过了府上所有的大权,权衡再三后,不顾儿子的反对,将顾如意留在了府里。
她是皇帝送来的人,不管对方是什么目的,这个人他们必须收下,皇后失势,侯爷也死了,这个侯府风雨飘摇,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了,谁也不知道如果他们不留下这个先太子妃,喜怒不定的先皇会对严家做什么。
一开始顾如意只是被好吃好喝供着,侯夫人还派了不少下人看着她,尽量避开她和儿子接触的机会,毕竟对方曾经还是太子妃,不论现在是什么身份,这个过去都不能抹掉,一旦被人发现,或是皇帝拿这件事攻讦严家,恐怕他们就离覆灭不远了。
可是现在又不同了,南王造反了,还派大军把皇城给围住了,顾如意可是顾家的女儿,是南王妃的堂妹,如果南王造反成了,她也就跟着鸡犬升天了,到时候如果她的肚子里有了严家的骨肉,严家岂不是能恢复曾经的辉煌。
比起杀了伯远候的新皇,他们更愿意南王当皇帝。
因为这个理由,即便严缙满心的不情愿,也只能听从娘亲的话,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高高在上的世子爷了,他的靠山姑母和父亲倒下了,为了娘,为了弟妹,他只能牺牲自己,和顾如意成了好事,她也顺利摘掉了府上下人原本对她薛小姐的称呼,摇身一变成了薛夫人,因为她的身份不明,既不是世子妃,又不愿意甘当侧室,所以就有了夫人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呼。
现在的伯远候府可热闹了,明明伯远候这七七还没过呢,他儿子的几个女人就开始争宠斗狠了。
顾如意有伯远候夫人撑腰,后头还站着很有可能成事的南王,因此在府里,她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日子很是快意。
施铃兰地位卑贱,可却得了严缙的几分怜惜,下人也不敢过多怠慢。
唯独江白禾,虽然是江家大小姐,也是名正言顺的世子夫人,却两边不讨好,严缙恨她骗他,侯夫人怨她这个世家小姐没什么用,都没带来些助力,更有厌恶她到极点的顾如意照着一日三餐找茬,还有被她害了孩子的施铃兰在一旁煽风点火。
自从嫁了人,好日子没过过,反倒每天都焦头烂额的。
她也知道现在的局势对自己不利,叮嘱自己忍忍忍,就是不知道能忍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