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想自杀,可惜徒劳。
父亲赵汝南也被人送国外解押回国,被送到这里一起关押。
在杀死了柳絮后,他试图逃跑,潜逃去国外,还想着一辈子不回来。
奈何他还没出境,就被人抓了回来。
一次,两次,暗中似乎有一双手在操盘,他像人掌心里的老鼠,被人牵着线头玩耍。
经历了几次从失望跌入绝望。
他忽然明白。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控制他的人,只怕是滕九延,人家只怕是在看猴戏,亲眼看着他一次次地奔赴征途,又一次次将他打回原形。
最后,等到父亲也被抓回来,他彻底沉沦,失去逃生的想法。
赵家人想自杀,没一个成功的。
全以失败告终。
这就是说,他们必须等到执行死刑才行。
而一些生命垂危的,也会被公费治疗,将病情控制住,不让其恶化。
这种垂死挣扎折磨得赵良几乎发疯。
他在做困兽之争。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命运曾厚待过他。
之所以赵家走到今天,一切的源头来自一个人。
金熙熙。
如果不是遇到了她,或者说,得罪了她,让九爷惦记上,也许赵家还能渡过这次的难关。
赵汝南在得知是他引起灭家之祸时,他想杀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可惜法庭把当年赵家对黑鬼的资助甩上台面后,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味儿。
赵汝南一脸颓败地面对着众人。
证据太确凿,他想抵赖也无从说起。
众人也没人再揪着九爷公报私仇的话题纠缠不休了。
自己挖的坑,流着血也要自己填上。
赵良虽然从父亲怨恨的眼神中解脱出来。
他却不这么认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赵家资助黑鬼,那是上一辈的事儿,而且那么多年啦,也没人搬出来说,为什么这会儿反倒被掀起,还要举家上断头台。
不是九爷挟恩报私仇,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如果他不做点什么,就这么死了,他不甘心。
铁链铿铿的响声。
没一会儿,门被推开。
金熙熙走了进来。
她身上是一件白色雷丝婚纱裙,一张娇容之上,点缀着新娘的粉嫩与娇羞。
身侧是西装笔挺的高大男人――滕九延。
他孤傲的唇角,挂着一丝的冷笑与嗜血。
金熙熙手臂挽在他臂弯里,小女人之姿尽显,半依偎在滕九延怀里,别提多刺眼。
“九爷,你看,玻璃门后面的人,好像一只狗。”
金熙熙毫不留情地往赵良心口扎刀子。
滕九延不置可否。
他淡淡地捏着金熙熙柔柔的手背,傲娇地道:“失败者就该有失败者的觉悟。”
这场争斗,从一开始就早已注定。
滕九延调查青鸦三鬼多年,手头又怎么会没点重料?
他不放出去,是没到收拾赵家的时候。
当然,现在也不是最佳时机,毕竟牵扯私情,太过招眼。
但他就是这么做了。
无怨无悔。
即便惹得一身骚,弄得众人心底对他滕九延怨念又深重一分,他也丝毫不在乎。敢动他滕九延的女人,就该有被他报复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