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蔷愣了愣,此时心中不安的感觉更盛!
最近几天,冷飒总是给她一种很不好感觉,这感觉让她的心里没着没落的。现在得知冷飒竟然单独和冷凝霜在一起,一腔的慌张如井喷似的,从心窝里涌出!
脸刷地白了,她拔腿就向沉香殿奔去!
众宫人惊慌失措!
云蔷一路飞奔至沉香殿,沉香殿的殿门紧闭,已经上了铁锁。她皱了皱眉,忽然抽出腰间宝剑。对着铁锁用力地砍了两下。只听咔咔两声,三指粗的铁链应声而断。
云蔷用力推开殿门,进入室内。
室内果然空无一人,便是连停灵的棺材也已经不见了。
她皱紧了眉。站在正中央,缓慢地四顾,并无异常。她不自觉地向前走了两步,绕过隔扇,忽然在墙角一张高几附近的地上,发现了一些不易被察觉的白色粉末!
她心脏一凛,快步走过去,蹲下来仔细查看。顿了顿,眸光忽然落在高几的四条桌腿中间。桌腿之间似被草草塞进去一只描着金彩的楠木盒子。
她急忙拿出来,直起身子刚想打开,忽然犹豫了一下。紧接着,将盒盖的开口调转了一个方向,对着墙壁打开盒子。
一股水汽一般的白烟从盒子里骤然喷射出来!
云蔷震惊地瞪圆了眼睛,迅速闭气,合上盖子。定了定神,紧接着心脏猛然一凛,扔下盒子,转身就向门外跑去!
宫人们死后离宫安葬,通常都是走银汉门的侧门,云蔷心急如焚地飞奔至银汉门。一把揪住正在守门的小兵。厉声问:
“看见冷飒没有?”
小兵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往南边一指,呆呆地回答:“往那边去了。”
云蔷一把甩开他。心急火燎地刚往前跑了两步,正巧遇见御林军东城卫的小统领骑着马过来换班,看见她火急火燎的,还没来得及笑嘻嘻地调笑几句,就被她一把扯住缰绳,低喝道:
“下马!”
“啊?”
小统领呆然地张大嘴巴,一时没能明白她的意思。
云蔷也没时间再和他废话,反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甩麻袋似的重重地将小统领摔在地上,紧接着一个利落的腾跃,翻身上马,调转马头,一甩长鞭,枣红马向南飞奔而去!
宫门外的一干御林军目瞪口呆。
小统领被摔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来,揉着四瓣的屁股,哀怨地望着理直气壮、潇洒离去的“劫匪”,敢怒不敢言,鼓着嘴嘟囔道:
“宫里的这群女人一个个越来越像汉子了,还让不让汉子们活啊!”
南郊鹤鸣山。
太监一路赶着骡车,最后停在山脚下的坟场里,四个人合力将骡车上的棺木抬下来,找了一处树林掩映的好地方,拿了铁锹锄头开始挖坑。
冷飒站在不远处监工。
四个太监正在卖力地挖着,一股秋风沙沙地吹过,忽然,七八个素衣男人从树林子里跳出来,太监们还来不及叫喊,便被一刀抹了脖子,紧接着麻利地将尸体拖进树林内,掩埋起来!
血腥味瞬间充斥在感官,冷飒强抑住心窝内汹涌而来的负罪感,不忍地闭上眼睛!
“姑娘!”一个低哑如破锣似的嗓音传入耳朵,站在她面前恭敬地唤她的,是一个相貌端正的男人,约莫三十岁左右。
冷飒垂下漠然的眼眸,在心里深深地吸了口气,快步走上前,将棺材的侧盖打开,从夹层内将面色发白、仍陷入昏迷的冷凝霜抱出来,冷声道:
“箱子!”
男人急忙命手下人把一口足以塞下一个人的大箱子抬过来,冷飒小心地将冷凝霜装进箱子里,刚要合上盖子。
就在这时,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策马飞驰的云蔷亲眼看见冷飒用手臂托着冷凝霜,小心翼翼地将她塞进箱子里,又是怒又是不可置信,扬鞭催马,厉声喝道:
“冷飒,你可是娘娘最信任的人,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来?!叛徒!”
一声“叛徒”恍若一道惊雷,霹雳地在冷飒的头顶炸开,她不由自主地浑身一抖,脸色惨白,抬头望向由远及近的云蔷!
七八个白衣人见状,立刻亮出手中的武器,就向云蔷杀来!
这些人给人的感觉云蔷再熟悉不过,这些人必出自某国的皇家暗卫!
一瞬间,她仿佛明白了什么,怒从心中起,抽出腰间宝剑,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寒光灼灼的长剑冰冷,犹若被激怒的蚩蛇一般,迅如闪电,快若猛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