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华阳宫的人发现华国的荣亲王死在明镜湖边上了,后脑勺有好大的一个伤口。华国自带的御医诊视过,说这是被人推下去头撞在湖边的立柱上,失血过多才死了的,推测案发时间是昨天傍晚酉时末左右。而那个时辰,华阳宫的不少宫人看见,就在明镜湖边,荣亲王喝醉了正在调戏珍月公主。珍月公主的宫女也说,当时公主的确在湖边。华国说是珍月公主恼羞成怒,将荣亲王推下护坡,造成荣亲王死亡。燕国方面则说这是华国栽赃嫁祸,图谋不轨。现在两国正闹得不可开交。”
白兔闻言,疲惫地靠在床头上,揉着太阳穴,沉默了一会儿,皱皱眉,沉声吩咐:
“叫文书生带上仵作过去看一看,若两国都答应晋国介入替他们调查案情,就调查,否则不用理会,看着就行了。这是他们两国的事,只要不牵扯晋国,晋国用不着管。”
“奴才领旨。”小叶子听皇上不紧不慢的也不焦急,不安的心这才稍稍平定下来,退走了。
白兔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朦朦胧胧的才刚亮,身体里的血液却已经像被煮沸熬干了一样,干涩沉重得不得了,揉着抽痛的太阳穴,顿了顿,情不自禁地长长叹了一口气。
身旁的冷凝霜翻了个身,平躺下来,已经双眼炯炯。
“吵醒你了?”白兔低头看了她一眼,略带歉意地问。
“没有,早醒了。”冷凝霜拉高被子,轻声回答,停了停,坐起来说,“荣亲王真是珍月公主杀的?”
白兔沉默了一会儿,回答:“不管是谁杀的,反正荣亲王死的时候珍月公主在场。”顿了顿,强迫她重新躺下来,温和地摸摸她的长发,说,“别想太多,反正这一场仗是不可免了。华国想对燕国开战,这是三年前就有预谋的。至于燕国,燕国的军事力量从前四国的时候就是最强的。”
“所以啊,即使两国夹攻也是一场硬仗。”冷凝霜幽幽地叹了口气。
“不想打吗?”白兔莞尔一笑,摩挲着她刚睡醒白如细瓷的脸蛋。
“这又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即使不想打,局势也由不得不打。”冷凝霜无奈地说。
白兔微微一笑,轻声说:
“是啊,晋国没法在他们打得两败俱伤时把两国都吞进去,只能加入其中一方,防止最后他们两国之中胜利的一方一国独大,对我们不利。”
冷凝霜点点头,垂着眼帘说:“他们两国因为不知道我们的具体实力,也不会答应我们坐山观虎斗。”顿了顿,冷笑一声,“全是些不安分的人啊!”
“人一旦有了野心,是不可能安分的。”白兔轻笑了声,顿了顿,柔声道,“放心吧,三年前才打过一场,这次若是再开战,必会一劳永逸,至少在往后的五十年里,会出现两国分治的局面。大兔在位期间,绝不会再出现大规模战争,至于孙子那一辈,我也保证不了了。”
他呵呵地笑,停了一停,轻叹了口气:
“我之所以答应花蝶衣,也是因为想在自己在位时,把国内外全部抹平了,等到大兔继位时,只要安心地继续向前发展就好。若是三国战争一直推延,推延到各国的实力都已经恢复到了最高点,必是大兔继位以后,到那时候再开战,只怕会比现在打得更激烈,我可不放心。我希望在我还在时,尽可能地帮他们创造出安逸的统治环境,那样他们将来不会太辛苦,也不会太危险。”
冷凝霜轻轻地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长长地叹了口气。
两人又在床上趴了一会儿,白兔才起身洗漱,离开无极宫前去上朝。
冷凝霜独自窝在被窝里,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踏实,眼皮一直在跳,便决定起身去悠然殿看看孩子。
悠然殿在无极宫里,位于霜暖殿东侧一座三进院落里,正殿叫悠然殿,是大兔和二兔的住所。原先二兔也有寝殿,可是他自从搬进去后,就一直霸占着大兔的寝殿大兔的床,大兔拿他也没辙。三兔一岁之后就从父母的寝殿里挪了出去,住进了悠然殿对面的广寒宫里,宫名是她去年自行更换的。
她这不是在自比嫦娥,她是认为自己像玉兔一样可爱,理应住在广寒宫里。
冷凝霜并没有派许多宫人去服侍三只小兔子,除了日常洒扫的宫人,每人只有一个大宫女,通常二十岁左右,负责主子的日常起居;一个教导嬷嬷,负责管教主子们淘气,以及协助大宫女;一个太监,主要是帮忙跑腿打杂的。
整个东宫殿的总管是碧翘。
因此三只小兔子每天过得非常独立,生活起居基本上都是自己动手。他们也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甚至还经常嘲笑别人那些少爷小姐是三等残废,搞得现在整个长安城少爷小姐们的丫鬟小厮人数日益减少。
天刚亮,三兔就在院子里嘿咻嘿咻地顶功。
ps:
最后一场仗即将打响,后面没有太多了,这个月应该就会结本吧,真的非常感谢亲们能一直阅读到现在!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