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冠人刚刚派人来说,想明日进行三国会谈,讨论一下四国会重新开启的事。不对,这一下应该叫三国会了。燕冠群打算第一届的三国会在燕国举行。”
冷凝霜皱皱眉:“竟是燕国先提出来了。”
“是啊。”白兔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燕国这是想向其他两国宣示燕国的大国地位。可笑,就算晋国的国力还没有恢复到几百年前的雄厚,也轮不到他们一个才建立短短一百年的北方蛮夷这样耀武扬威地嚣张!三国鼎立,燕冠群的野心倒是不小!”
“燕国是由北方的一个部族建立的吧。就算晋国再怎么衰颓,短短一百年。燕国就将自己国家的实力提升到和其他三国比肩的水平,还真是有本事啊,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冷凝霜疑惑地问。
“据说燕国境内有一处只有当朝皇帝才知道的、几千年前遗留下来的龙脉宝藏。”白兔沉声回答。
“真的假的?”宝藏?龙脉?这个有点扯吧?
“不知道,我也只是听说。”白兔漫不经心地耸耸肩。顿了顿,冷笑一声,“休养了三年,这些家伙又开始浑身痒痒不安分了,哼。你看着吧,不止是燕国,已经过去三年了,花蝶衣只怕也打算开战了。”
冷凝霜沉默了半晌,说:
“因为上一场仗华国对燕国出兵,两国从此彻底撕破了脸。所以他们是不可能结盟打咱们的。只要不是打咱们。随他们去吧。”
“怎么可能随他们去。燕华两国不睦,燕国之所以想和亲,就是为了要拉拢晋国。花蝶衣同样不会坐等燕国和晋国结盟。必会搞破坏。
而我们晋国,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坐等螳螂捕蝉,当背后的那个黄雀。燕国和华国开战,晋国必须也要选择一方作为盟友。否则不管是哪一国吞并了另外一国,对我们都是不利的。”
“那你是更倾向于华国还是燕国?”冷凝霜问。
“华国的皇帝和大兔一般大,短时间对晋国构不成威胁。至于花蝶衣那个人,虽性情古怪,却并没有非常强的权力欲,否则早在华国先皇驾崩时。他完全有本事自立为帝。”
冷凝霜慢慢地点点头,陷入沉思。
华阳宫。
华国使节居住的这一片一直是日日欢愉,夜夜笙歌的。
花蝶衣坐在水榭里,笑眯眯地喂湖中的锦鲤。
不远处,几名技艺精湛的乐师正在吹奏箜篌,弹奏弦乐,声声入耳,婉转动听。
如幻快步上前来,站在他身侧,轻声道:
“王爷,已经吩咐彩云了。”
花蝶衣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兴致盎然地笑道:
“明天就会有好戏看了!”
“王爷就这么确信珍月公主会去找小公主报仇吗?”
“一个脾气暴躁的女人,刚被晋帝拒婚,又当众出了那么大的难堪,丢尽脸面,这时候突然知道害她出丑的人是造成她被拒婚的‘元凶’的女儿,你认为她不会去大闹一场吗?”花蝶衣笑眯眯地反问。
“就算她真的去大闹一场,以皇后娘娘的性子,也未必会上我们的套。”
“她会的,因为她是一个母亲,千万别小看母亲爱护孩子的心情。”花蝶衣望着他,难得温和地微笑道。
如幻眼眸微沉,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堪的往事,没有搭腔,却冷笑一声,非常不屑。
花蝶衣望着他略带愤世嫉俗的颓废之气,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华阳宫东侧。
珍月公主的眼睛已经哭得肿得像两颗桃子,嗓子也哭哑了,肚子还饿,把头埋在被子里,还在不停地啜泣着。
彩云悄无声息地快步进来,见此情景顿了一顿,轻声唤道:
“公主……”
“滚出去!”珍月公主随手将枕头扔到地上,披头散发地大吼道。
彩云退了半步,停了停,接着小声道:
“公主息怒,公主别再伤心了,奴婢已经打听出来了,公主的裙子绝不是不小心破掉的,而是有人暗中使坏。”
“你说什么?!“珍月猩红着一双眼,猛地坐起来,厉声问,表情可怕极了。
彩云胆怯地又退了半步,才说:
“公主您想想,您的裙子之前一直好好的,哪可能会突然就破掉。都是因为您当众向晋帝自请和亲,那晋国皇后心有不满,却又无法发作,便指使女儿割破了您的裙子。公主还记得吧,当时织夏公主从您身旁经过,紧接着您的裙子就破了。又是织夏公主先叫喊起来,才让所有人都注意到公主您的。”
珍月仔细回想起来,越回想越惊疑不定:
“织夏公主只是个小孩子……”
“公主不知道?晋国皇帝轻功了得,他的女儿又岂是普通的小孩子?!”
珍月心里咯噔一声,回想当时的感觉,那个小丫头在自己身旁擦过时,她的确感觉到一些异样,只是那感觉消失得太快,她还以为是错觉。
然而那丫头放声尖叫时的幸灾乐祸……
她狠狠地咬住牙,疯狂捶打着床板,厉声吼叫:
“贱人!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