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霜恶寒地看着他“少男怀春”那让人无语的表情,也不知从哪里吐槽,连腹诽都省了,直接转身,耷拉着眼皮平板地说:
“那只是顺便,你不用放在心上。既然伤好了,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先走了。”
“我在这儿等你。”他无视她的拒绝,瞬间恢复正儿八经的表情,在她背后高声道。
“你等我干什么?”她回过身,受不了地问。他伤好了,又出来蹦?了,她就倒霉了。每次跟他相处,她都觉得自己力不从心。
“我听白郎中说了,你天天进山去给狼换药。那么危险的地方,你怎么能一个人去呢,我要陪你。”白兔振振有词。
“我明明叫白郎中别说出去的。”冷凝霜懊恼地一拍额头。
“他不是故意告诉我的,是说漏了嘴被我问出来的。从今天起,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必了。”她拒绝。
“我要去。你也真是的,这么危险的事,怎么可以瞒着我?在你心里,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她的拒绝让他有些受伤,绷起一张脸,不悦地问。
“邻居家借住的。”冷凝霜干脆地回答。
白兔生硬地瞪了她一阵,见她平静无澜地与他对视,丝毫不心虚,表情立刻变得委委屈屈起来,手按在胸口处,扁起嘴控诉:
“我受伤了。”
他可怜兔子般澄澈盈盈的眼神,还真让她没法再继续跟他划分距离,投降地转身,无奈地道:
“知道了,你在这儿等着吧。”
白兔欢喜起来:“我在这儿等你,多久都等。”
他又在胡说什么呀!
冷凝霜无语地叹了口气,抱着洗衣盆往回走。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滋味并不好受,可她又无法狠下心干脆地拒绝他。这份纵容到底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她的内心深处隐隐觉得对不起和他有着同一张脸的那个人,还是因为……她被层层包裹的心至今仍旧无法融入陌生的环境,所以太寂寞了?
她不知道,所以她拒绝不了。
话又说回来,她至今对他的来历仍一无所知……
山中的溪河又瘦了许多,对于白兔的到来,灰狼夫妇也不意外。公狼的伤口已经痊愈,今天是冷凝霜最后一次为它换药,仅是用药汁涂抹了伤处,并未绑绷带。一切处理完,她对蹲在旁边的灰狼说: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过来。若是可以你们也搬家吧,猎人们最近都在抱怨猎物越来越少,也许往里走,食物会更充足。今后再也不要到人居住的地方去了。”
她看了看灰狼明显凸出来的肚子,笑道:
“好好把小狼生下来。”
灰狼的眼里闪过不舍,凑过来,用头蹭蹭她的腿。冷凝霜仍旧没有用手去摸它。灰狼忽然转身,从自己窝边的一块石头下,叼出来一个东西,放在她面前。
冷凝霜愣住了,横在眼前的是一株人参,这株人参和上次她挖到的完全不一样,已经长成了人形,头和四肢非常清楚。这样的人参少说得有几百年,多则千年。可惜的是,这株人参缺了一条腿,大概是在挖的时候被弄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