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不好意思,都是自己人。跟大娘进去瞅瞅。”说罢拉起冷凝霜,往她现在居住的柴房里进。
柴房的大部分杂物已经收拾出去了,地上放了两块破旧的铺板和夹被散发着霉味,中间一条夹道,十分狭窄。李氏从铺板上翻出破包袱,果然拿出两块碎布让她挑,又借口去李月兰房里取鞋样。
冷凝霜也不知道做鞋究竟需要什么,一个人坐在地上挑拣破布。自己那双布鞋已经磨漏了,现在只能穿草鞋,很是磨脚,若能有一双布鞋在家穿也好。正想着,忽然,只听吱嘎一声,室内突然变暗,柴房的大门关上了。
她心头一顿,站起身回过头,惊见进来的人不是李氏,却是栓子。门从外面上锁的声音传来,栓子望着冷凝霜两脸微红甚是可爱,如一朵醉海棠一般,越看越标致,yín兴如火。一张满是暗疮的脸不由得发红,身子弓起,后背越发驼,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去。
冷凝霜见他双眼簇火,嘿嘿傻笑露出两行七扭八歪的黄牙,嘴角还有可疑的液体往下流淌,十分恶心。她终于明白,李氏为什么要灌她喝酒了,以为她喝了酒就毫无反抗之力么。幽幽地叹了口气,正感叹老天怎么就不肯让她过安静日子呢,栓子磕磕巴巴地开口:
“妹、妹子,别、别怕……哥……哥疼你,你放……放心……”
说罢,饿虎扑食般地扑上来。
冷凝霜身子一侧,躲开他恶心人的“投怀送抱”。
栓子见她躲开,心中气恼,极不灵便地刹住脚步,转过身出手来抓她的手臂。
哪成想冷凝霜竟率先扣住他的手腕,向后一拧。只听“嘎嘣”一声,胳膊脱臼的声音,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
冷凝霜飞起一脚,直接将他踹到对面的墙上挂着去。栓子狠狠地撞在墙上,鼻梁大痛,头昏脑涨,如一滩烂泥从墙上溜下来。
冷凝霜好整以暇地走上前,狠狠一脚重重地踩在栓子的脊背上,用力碾了碾。栓子惨叫得更厉害。
门外一直听动静的李氏见声音不对,慌忙开了锁奔进来。冷凝霜也听见开门声,从容不迫地从栓子背上收回脚,站在一旁。李氏一跑进来,见儿子正趴在地上直哎哟,心疼万分,赶过去抱起儿子,满脸怒容地瞪着冷凝霜,大声骂:
“你这个小贱妇,对我家栓子干啥了?”
“大娘这是什么话,我在这儿等大娘回来,李二哥突然进来就往墙上撞。我还以为李二哥他旧病复发,还好心拉着他哩。”冷凝霜满脸无辜地回答。
李氏自然知道不是这回事,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又担心儿子的伤势,一边嘴里破口大骂着“挨千刀的小蹄子,肯定是你这个小贱人欺负我家栓子”,一边扶栓子站起来。见栓子的胳膊荡秋千似的前后摇晃,更是慌了神,拍了大腿,指着冷凝霜大哭大骂道:
“这……这胳膊是咋了?你这个小蹄子到底使了什么法术,把我家栓子弄成这样!”
冷凝霜淡定自若,笑吟吟地道:“大娘别急,定是刚刚李二哥撞墙时,不小心把胳膊杵着了。你放心,这伤我就能治。”
说罢,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在李氏和栓子恐慌的目光里,抓住栓子的胳膊,往上一托。只听“嘎嘣”一声,骨头复位。她摸了摸,故作惊讶地“哎呀”一声,腼腆地笑道:
“不好意思李二哥,接错了,你别急,我再帮你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