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琛眯眸看着商郁,表情很是复杂,“她来南洋,你爸知道么?”
“他不需要知道。”
贺琛了然,嗤笑着看向了窗外,“我他妈这辈子就没见过哪个当妈的能偏心成这样。”
房间里没人接话,而商郁则夹着烟继续吞吐,唯有被烟雾朦胧的俊颜,透着高深的幽冷。
……
第二天早上六点,黎俏的闹钟响了。
她从枕下摸出手机,眯着眼关了闹钟,翻个身打算继续睡。
数秒后,想到了什么,她又猛地睁开眼,坐起身环顾四周,却没发现商郁的身影。
走了吗?
她昨晚累极,好像躺下就睡着了。
黎俏掀开被子下床,余光一闪就看到床头柜上摆着一张招待所的特供便签。
她拾起一看,笔锋遒劲的几个字落于纸面:等你回去。
黎俏牵起嘴角笑了笑,仿佛能透过字迹看到他当时写下这几个字的神态。
半小时后,她出了门。
不到七点钟,实验室的其他人陆续走进了餐厅。
今天是研究成果展示的下半场,人禾实验室是连桢和她上台分享。
江院士坐在餐桌前边吃早饭边唠叨着各种注意事项。
吃完饭,一行人便去了会展中心。
途中,连桢刻意落后了几步,走到黎俏的身边,眼泛忧色地说道:“小黎,我昨晚好像看见关明玉了。”
黎俏依旧不紧不慢地往前踱步,目光闪了闪,“在哪看见的?”
“会展中心后街的一个老式民居里。”连桢蹙着眉,声音很低,“昨晚大家聚餐的餐馆就在后街。
当时晚上八点左右,街面上人很多,我看到关明玉被两个男人送进了一处民居。
后来我尝试打她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我又给关明辰打了电话,但他的电话也关机了。
到现在他们俩都没给我回电。你说,会不会是……”
黎俏偏头看了眼神色凝重的连桢,“关明辰最近在参加封闭训练,不能用手机。”
“是吗?”连桢知道关明辰心算能力很强,也有所耳闻他去学习的事。
但黎俏的解释并未让他的眉头舒展,反而越皱越紧,“那关明玉……”
“或许,今天就有结果了。”
黎俏给了个似是而非的答案,看着连桢一筹莫展的样子,她又淡声安抚道:“连师兄别想太多,这次提报的展示名录上,人体基因病变的研究发起人,写的是我。”
言外之意,即便出了事,她才是主要责任人。
闻此,连桢还想再说几句,但前方已经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江院士,早上好啊。今天人禾实验室的成果展示,我们理事会的同仁都很期待呢。”
说话的人,是刚刚乘坐商务车抵达的商琼英。
她身着端庄干练的女士西装,发丝盘在脑后,拎着手提包站在江院士的面前,寒暄之余又不露声色地往队伍后方看了一眼。
江院士和商琼英并不熟悉,但碍于身份,也赶忙谦虚地笑道:“您可别这么说,人禾成立时间不长,自然比不上其他大型的实验室,我还担心理事会看不上我们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