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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娇心里大吃了一惊,生怕被那两个丫鬟瞧见,赶紧躲在假山石后头的梅花树底下。
丫鬟嘴里陈姨娘的亲妹子,那不就是陈雪妙吗?
陈雪姚要把陈雪妙嫁入大户人家当小妾,陈雪娇略有耳闻,上回吴嬷嬷去接赵氏。就透露出一二,陈雪姚欲把亲妹子抬进彭王长史府中,现在又想把陈雪妙抬进徐府为妾。虽然陈雪妙不晓得徐府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可从陈雪姚历来的行事风格可以看出,徐府应该也是个相当有地位的大户人家。
不过出乎陈雪娇意料的是,陈雪妙竟然和丁府大爷有了些许首尾。
陈雪妙一心想和货郎双宿双飞,赵氏则希望借助陈雪姚给陈雪妙找一门好亲事,而陈雪姚一心为了自己打算却从未考虑过亲妹子的终身幸福,现在陈雪妙又被丁府大爷看上。
陈雪娇将这里头的事情一串,便明白了个大概。只怕这其中的关窍。没有那般简单。
现在陈雪姚一定恨极了自己的亲妹子,她这个样子,孩子还未生下来,颜色已经老。不等旁的鲜嫩苗子钻进丁府大爷身下,自己的亲妹子倒拆了自己的台。
今天,爱姐又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陈雪姚身边的大丫鬟莲儿拨到丁府大爷身边伺候,只怕陈雪姚心里更加不好受了。
陈雪娇由此断定,陈雪姚在丁府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吃喝不愁,可却没有任何地位,她所有的一切只不过靠肚子里的孩子赢得,若是她生下孩子,不管是男是女,看爱姐这般架势,估计那孩子都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去母留子,不仅仅发生在帝王之家,同样的,大户人家也会这样做。
白土镇上便有一家乡绅,正妻连生了三个闺女,不得已买了个小妾,生个儿子,便将小妾发卖的远远得,那孩子便抱到嫡母身边养,除了嫡母旁得一概不认。
悲哀吗?是的,不过这就是这个社会的法则。
陈雪姚挑战不了,陈雪娇一点都不同情陈雪姚,她做的坏事也不少,就她能登上丁府姨娘位子上,其中害的人不少,她从走这条路开始,便知道前面有什么等着她。
说到底,只不过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丁府在宣武大街,客栈在鼓楼大街,两者相距路程要一个时辰。陈雪娇小睡了一会,待醒过来时,马车正驶到了鼓楼大街中央。
陈齐平醒的早,已经掀开帘子朝外头张望。
街道上很热闹,卖年画的、卖花灯的、卖胭脂水粉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行到一处,马车忽然停下了。前头一个卖年画的正和卖胭脂水粉的扯起架来,两个人的担子都被打翻在地,画着胖娃娃骑鲤鱼的年货和粉红色的瓶瓶罐罐一起洒了满地,许多人围着劝架和看热闹。
“你赔我的年画,你去鼓楼大街打听打听,我在这里卖了几年了,我年年都在这里卖年画,你今年倒是抢了我的地盘,你让我去哪里卖。“卖年画的是位中年汉子,一张脸紫黑紫黑,心疼的看着水粉打湿了年画,一张张捡起来哈气。
“这鼓楼大街是你家的不曾,这上头写了你的名字不曾,你能卖,我也能卖,我知道你欺负我乡下来的,我偏不走,偏在这里。“货郎将担子一放,上去一脚将年画踩污,雪娇只觉得声音如此面熟。
这时候嘈杂声吵醒了李氏、雪如、静好,她们自然听到了这管子声音。
李氏吓了一跳,悄声道:”那货郎不是…..不是偷咱们家东西那个吗?“
马车里谁都知道,那货郎偷的是雪妙,为了好听,李氏才说是偷东西。
陈雪娇仔细看了一眼,发现果然是那个货郎。
看来,这货郎对陈雪妙还不死心,都追到徐州府来了。
这时就听到官差来了。到了年关,府伊也怕各街出现什么岔子,故此每隔一段距离便排几个士兵和官差把守。那货郎和卖年画的,见官差来了,连货物也不要了,一溜烟跑了。
陈齐平趁着马车停下的功夫,指着外头同陈雪娇撒娇:“我要吃糖球。”
卖糖球的是一位老者,一个小摊子,烧着一锅糖水,将大红的山楂往糖稀里一放,缠绕一圈在拿出来,穿到竹签上,插在车子前的麦草杆上。一排排大红色的山楂,裹满了糖稀,在日暮的余光里闪闪发亮。老者身边放着一个皮鼓,咚的一声响,便聚集了许多小娃儿。
陈齐平眼馋,便想吃。
陈雪娇摸出银子,买了一串递给陈齐平。
马车继续行驶,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客栈门口,就见石头在努力的朝陈雪娇他们来的方向张望。
待陈雪娇、李氏等人出了马车的时候,陈秀才和陈齐安也从客栈出来了。
陈雪娇向马车夫道了谢,又命石头赏他们钱买酒吃,这才跟着李氏走进客栈。
李氏简单的向陈秀才和陈齐安提了提丁府,便笑着问:“你们去哪里了?“
“……去了白马书院。“陈齐安就将去白马书院的事情和盘托出。
陈齐安考上了童生,明年就要去参加府试,也该进入白马书院念书了。
陈雪娇听了便点头。
“另外,二叔和四叔来了,略坐了了一坐便走了。 “陈齐安犹疑得说道。
陈雪娇和李氏便看向陈秀才,见他听陈齐安提这事,明显脸上挂着不高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