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仗着青春罢了。
更让赵氏恶心的是,青碧头上戴着她的那支青玉簪子,一晃一晃把她的心刺的生疼。
“姐姐......”青碧娇笑着,抚了抚头上的簪子,妖娆的说,“姐姐也发现了这簪子是不?漂亮吧,这是子长送我的!对了,他还说不日就让我去家里和姐姐一起侍奉他,不知姐姐可愿意?”
按照现代流行的话来讲,青碧的眼神就是烟视媚行。
赵氏长得算是个俏丽的乡村妇人,因为没有干过重活,所以要比一般乡村妇女年轻漂亮利落。但是在这样妩媚的烟花女子面前,硬生生被衬托的像一个老妈子。
陈雪娇为赵氏感到悲凉,心里不由对青碧升起恼怒。
陈家众多女眷无一不被青碧这话气的够呛,她可是烟花女子,竟然毫不知耻的拦着清白人家的媳妇掰扯道理,这要是传出去了,陈家所有人都没脸。可是包括陈老太太在内的人都没有“斗”烟花女子的经验,尽管她们尽可能的在良家妇女心理上藐视青碧之流,可是实战起来却不是她们的对手。更何况陈家女眷都是乡村妇女,见识有限,思想简单,那烟花女子当众奚落良家妇女都是戏文上的事,现实生活中的乡村何曾听说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应对。
果然是烟花女子啊,竟然连一起侍奉这样见不得人的话都能说出来,她不嫌害臊,陈家的几个儿媳都替她感到害臊。甚至连一向皮糙肉厚的张氏也红了脸。
这说的叫啥话啊,光天化日的!
一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出声制止青碧。
青碧向赵氏挑衅。若是在屋里只有她们两个也就罢了,偏偏是在大门口,引的众人纷纷侧目,传出去,落的是陈家的面子。
陈雪娇不禁和站在身边的静好交换了一下眼神。
静好一脸黯然,青碧是她后娘的送嫁姐妹,她这么无理跋扈。可想而知后娘的真实面目了。
陈家女眷想早点摆脱青碧,在陈老太太的带领下。转身朝东边的路走去,没想到青碧不依不饶,再一次伸出了手。
陈雪娇忍无可忍了,上去拍掉青碧的手。轻轻的说:“不知道这位姐姐三番五次的阻止我们回家是想干什么?”
青碧见是个黄毛丫头,并不放在眼底,冷笑着说:“我想干什么,不是你一个黄毛丫头能管得了的?”
好大的口气,陈雪娇不禁感到恼怒。因为是半路走进这个时代,所以陈雪娇不像别人那样一提起烟花女子就嗤之以鼻,相反,她认为她们之所以流落在烟花巷是身不由己,心里反而同情她们。可是这个青碧实在让她同情不起来。只有厌恶。
“我是个黄毛丫头什么都不懂,所以想请教姐姐,咱们大周朝什么时候有了规定。一个烟花女子可以半路纠缠良家女子?”陈雪娇有理有据的问,眼睛里一片冰冷。
青碧的眼神仿佛被烫了一下,迅速从陈雪娇脸上别开。
烟花女子历朝历代的地位都很低下。青碧是烟花女子,但是并不代表她听到别人称呼她为烟花女子就无动于衷。陈雪娇深谙她的心理,越是不光彩的出身,越害怕别人当面揭开。就像她曾经生活的现代。一个女人当了小三,哪怕人人都知道她是小三。也不允许别人当着她的面指出来。
“青碧姑娘,怎么不说话了?”陈雪娇侧着头,仿佛等着她回答。
陈家女眷看向陈雪娇松了一口气,看着青碧紫涨的脸,赵氏暂且放下了对雪娇的厌恶,只觉得满心里都是快意。
甚至连陈老太太看向陈雪娇的目光也充满了赞赏。
张氏站出来支援雪娇:“就是,就是,咱们这风气越来越不行了,真不知道烟花女子出来招摇个啥,本来就干的那不要脸的勾当,还偏偏跑出来唯恐人家不知道她的身份。”
张氏的嗓门大,一时引来许多人围着看,青红紧紧拉住青碧:“青碧,咱还是走吧。”
青碧一时下不来台,依旧倔强的昂着脸,头上的簪子晃来晃去。
“怎么,青碧姑娘......”陈雪娇不在称呼她为姐姐,一口一个青碧姑娘,“你三番两次拦着我二婶想干啥,听你这口气是想给二婶当丫鬟。青碧姑娘,你找错了人,我们这样的农家,可请不起你这般模样的丫鬟,再说了我家二婶也不习惯人伺候,你说是不二婶?”
陈雪娇掩袖嗤嗤笑个不停。
赵氏点了点头,陈雪妙暂时放下了成见,代赵氏回答:“可不是,我娘可不习惯丫鬟伺候。”
“哎呀,莫不是青碧姑娘想来我家伺候我奶。”陈雪娇继续说。
陈老太太撇了撇嘴,骄傲的对围观的人说:“我四个儿媳妇,十来个孙子孙女,哪个不上赶着要伺候我,哪能让个烟花女子凑热闹,我嫌脏!”
众人看向身后几个儿媳脸上露出了羡慕,奉承道:“您老人家福气大!”
青碧脸色通红,拉着青红,穿过人群钻进了西北角的马车上。
陈家众人松了一口气。
他们可不希望青碧继续纠缠下去,特别对于陈老太太而言尤其是,这里是她的娘家,出嫁闺女回娘家很注重名声,不能让众人看轻了自己。
虽然陈子长的风流韵事已经在十里八乡传开,只要陈家没有承认,那都是谣言,算不得数的。多亏了陈雪娇,出来解围,才打发了青碧,没有让她把陈子长的事情当众捅出来。
陈老太太难得的朝李氏微笑了一下。生个尖牙利嘴的闺女,关键时刻倒派上用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