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罪过可就大了,赵氏赶紧低头陪不是:“我这就去做饭。”
走到外面,李氏看到赵氏头发散乱于心不忍:“二弟妹,让雪如给你打一盆水,你洗洗脸。”
赵氏冷冷的看向李氏,说了句“不用”。
李氏跟着赵氏,想去锅屋帮她做饭,被陈雪娇一把拉住了:“娘,你也有你的事情。”
李氏看了看陈雪娇,语重心长的说:“一个家李过日子,谁能没有点磕绊,我是大嫂,理应多帮衬点你几个婶婶。”
李氏是典型的任劳任怨长嫂形象。
“娘,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该帮衬什么时候不该帮衬,比如二婶现今怀了弟弟,你帮着二婶给肚子里的弟弟做衣服,这就该帮。二婶去做饭,是奶想吃她做的疙瘩汤,你若帮忙了就阻了二婶的孝心了,奶也会生气的。”陈雪娇给李氏洗脑。
“我看雪娇说的对,大嫂,你操那么多心干啥啊,二嫂作为儿媳妇给娘做顿饭咋的啦。”蔡氏看着雪娇直笑,今日被文嫡排暄她肚子里怀的女相,她气的一天没吃东西,现今被雪娇称她肚子里是弟弟可高兴坏了。
陈老太太在屋子里听到陈雪娇和蔡氏的话直点头,这个二儿媳,都是自己惯的,如今若是不钳制住她,等以后雪姚的好,齐林当了管,她岂不是爬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了。
陈老太太得意起来,如今不对自己心思的就是老大一家了,不急,只要自己是长辈只要不分家,他们就逃不出自己的手心去。
赵氏一个人在锅屋忙碌,陈雪妙依旧像以往那样不去帮忙,她心里正埋怨赵氏呢,那么通透的翠玉镯子,一汪碧水似的也不拿出来给她戴,现在白白被锁进了陈老太太的黑匣子,以后摸也摸不到了。
赵氏做好了饭,特意用一个大白瓷碗装了面疙瘩端到陈老太太面前。
“今儿味道有点淡,没放油咋地。”陈老太太吃了一口挑剔起来。
赵氏知道她是故意挑剔的,并不放在心上,低眉顺眼的恭声道:“下次会注意,明儿我让哥哥送几斤猪肉炼油。”
陈老太太听了才作罢。
饭后,赵氏主动收拾碗筷。
陈雪娇回到了自家屋子,翻开赵一鸣给的《三国志演义》读了起来。她自己不仅读,还把里面的故事讲出来,齐平雪如静好都喜欢听。
“姐,你给我讲讲诸葛孔明草船借箭的故事。”齐平缠着雪娇。
“你怎么总是看这类杂书?”陈齐安皱了皱眉毛,“还有齐平,也应该认认字了。”
“雪娇一个女孩子家又不参加科举,你不要拘着她。”陈秀才淡淡的说。
“你爹说的对,她又不当女秀才。”李氏凡事都听陈秀才的,“齐平不像你打小爱认字看书,我看他把算盘拨的熟,以后做个小买卖在家里陪着娘,你以后万一去京师考试了,一走几年,娘就指望齐平陪了。”
齐安呆怔了一下,他想走科举路子,可是那需要银子,家里能供出齐林就不容易了。
上次雪娇给李氏说的话,李氏记在心底,她现在也是满心希望儿子走科举。到时候没有银子,那就借,总有办法。
“齐安哥读书那么好,以后肯定能考出来,我听我娘说历来殿试中的进士出自贫寒之家很多。我娘留给我一对镯子,还是姥姥当年留给娘的,日后齐安哥若是走科举我就把镯子当了。”静好边绣花边说。
李氏和陈秀才没想到静好竟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朝静好连连摆手。
“妹妹那么喜欢读书,我看妹妹应该练练字。”齐安转变了话题。
陈雪娇就笑了:“我一天练两张,静好姐姐那天也写字了,没有想到她写的那样好,有点瘦金体的味道。”
陈雪娇喜欢练字,之前家里没有纸,后来去了秦师傅那里,练字的纸是秦师傅给的。
静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都是我娘教我的。”
陈雪娇不禁想起那天静好无意拿起毛笔写的字,笔法追劲,意蕴天成,透着瘦金体的风韵。
静好作为一个乡野姑娘,字是陈文绣教的,陈文绣的字是娘亲刘氏教的。陈雪娇的好奇心又被挑起来了,奶奶刘氏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一家人的说笑声把陈雪娇的思绪拉了回来。
说到茶叶蛋卖钱的事情,陈雪娇笑着说,过几日去镇上带着大家下馆子买零嘴,说的大家都很开心。
没有想到这是他们一家这个秋天最平静的一天,之后陈子敏陈秀才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差点把命搭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