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娇气的跑进了上房,对着赵氏的眼睛说:“大伯娘这话说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事情,可能是大伯娘记错了,我昨天还听着说是把雪妙姐姐许给了孙家的。”
“你这个小贱人,敢说我,明明是你要嫁给那个傻大个。”雪妙咋呼着要抓向雪娇,被雪姚死死按住。
孙管家听到雪妙说他家主子是个傻子,不喜的皱起了眉毛。
赵氏脸色变了一变说了句:“什么许不许人的,你一个小姑娘家不知道避着,反说起来了,这是哪家的规矩。”
“她二婶,我作为大嫂,这些年一向不与你计较,你平时头疼脑热的,哪次该你的活计不是我担着,齐林比齐安大两月,你奶水不够,吃了我一年的奶。这些都不说了,我也不想承你的情,别说你是孩子的亲婶子了,就是一个庄的人也不能这么对我家雪娇。”李氏强硬起来。
陈齐林看着李氏,目光躲闪。
“瞧瞧,大嫂子,这不是话赶话嘛,我只不过一说,多大事,你就给那教书先生一样道理说个不停。”赵氏用帕子捂着胸口,娇弱的说。
“静好,你来了,赶紧过来。”王老太太看到静好眼睛一亮朝她招手。
静好站着不动。
王老太太只当她害羞,喜滋滋的说:“静好啊,这可是咱们王家大好的喜事啊。你二舅舅一家给你找了一门子好亲事,是徐州府的孙家,那可是一等一的富贵啊。这可多亏了你雪姚表姐,要不是她咱们庄稼人哪能认识什么清贵人家。”
静好听了,又羞又气,低下了头。
“呦,姑娘害羞了,这也难怪,我老婆子保了那么多媒,这害羞的姑娘见得多了。要说这孙家啊,漫天的富贵谁不知道,房子一间又一间,光那后花园都和你们村子差不多大,不说主子,只说他们家仆人吃穿用度都比一般殷实人家还要强上几倍呢。”坐在王老太太身边的媒婆笑着起身,边说边向前一步执起静好的手细细观察道:“王家姑娘,瞧着真俊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身官宦人家呢。今天订好问名,明天就纳礼,下月初八黄道吉日抬进门,你还要等三年及笄,所以先过门做少奶奶,等及笄在圆房。”
静好吓得缩回了手,眼泪汪汪的看着雪娇和李氏。
此刻不是雪娇说话的时候。
“别怕,还有姑父在呢。”雪娇开了口,她想看看王宝柱的态度,王宝柱对她大姑不好,总不会连自己亲闺女也不管了吧。
“静好,还不谢谢你二舅母,王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七老八辈子老农民,能和孙家结上这门亲也算是祖上积德了。”王宝柱一脸猥琐,一开口露出一排黄板牙。
媒婆和孙管家飞了个眼,就凭王宝柱这样子也能生出如此如花似玉的闺女。
“我不想嫁进孙家。”王宝柱的话让静好心寒到身子发颤,鼓足勇气说了这一句,到底是女儿家,说到嫁人终究急的要哭出来。
“嫁不嫁不是你说的算,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说话的理。想着你没了娘,早早嫁人也是为你打算,何况孙家还是那样的富贵人家,就是你娘活着也不会反对。”王老太太脸色不虞开口训斥。
“静好还小,现在就说亲不妥,我妹子去世不足三月,静好如今是在热孝中,现在就议亲不合适,不如等她大几年再说。”陈秀才开口道。
“老大,这事情和你有啥关系,当初雪娇不愿意嫁,你当爹的拦着就拦着,现在静好是王家的丫头,你这当舅的哪有资格过问。”陈老太太撇了撇嘴。
“如今长姐走了,唯独剩下静好一根独苗,我作为舅舅的必当竭尽全力维护静好。虽说婚姻大事要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要考虑孩子的意愿,既然静好不愿意这门亲事,我作为舅舅是有权利帮她推掉。”陈子敏寸步不让。
“她娘死了,你当她爹也死了,我宝柱还在呢,哪里轮的上你一个舅舅说话。”王家老太太提高了嗓门。
“我今日就带静好回去,还有半个月时间,好好绣你的嫁衣等着出嫁,别的不做他想。”王宝柱悠悠的说。
“静好,舅母只问你一句话,你愿不愿意嫁。”李氏开口。
“我死也不能嫁。”静好哭着说。
“黑心窝子的,静好才多大,就挑唆着她。”陈老太太咬着牙骂,“跟她娘一个样,以前文秀听说要嫁给宝柱,也是这般要死要活。”
“可别提你那个好女儿了,苦死了我家宝柱。静好,我跟你说啊,你年轻不知事,好不容易给你找个富贵人家,你现在听人挑唆错过了这门亲事,以后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样的。”王老太太扫了一眼静好。
雪娇看着王老太太唱大戏般一唱一和,想着若是这俩老太太对骂,不知又是什么样热闹情景。
“你嫁也是嫁,不嫁也是嫁。我已经和孙家说好了,怎么能毁约。”王宝柱一脸的无赖相,摸着怀里一百两银子,长这么大可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