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何事?”白阜没有转身。
“小师弟他……”澹台灼顿住,突然又道,“罢了,我还是自去问他罢。”
听到澹台灼转身离开,白阜才回头看着他的背影远去,眼神暗沉。
叩叩叩……
“谁?”余喆七放下手中酒盏,问道。
“澹台灼。”澹台灼来到余喆七的房门之外。
江芜也放下酒盏,起身开门,“师兄怎么来了?”
“怎么?不叫我澹台师兄了?”澹台灼冷笑。
江芜没想到对方连一个称呼都计较,一时没有回答。
“罢了,跟我出来,我有话与你说。”澹台灼一脸不耐。
江芜对着余喆七道,“喆七,我出去一下,与师兄说会儿话。”
“无妨,去罢。”余喆七摆了摆手,自斟自饮起来。
玉花殿殿名沾了一个‘花’字,殿中的‘花’自是不少的,可惜北星派位于极寒之地的北岭,在这般严寒的天气中能够盛开的花种并不多。梅花香自苦寒来,玉花殿中的花便是这梅花。虽说是梅花,但梅花的种类亦是不少,有寒梅、腊梅、雪梅、紫梅等等,颜色也各有不同,红色、黄色、白色、紫色等不一而足。
澹台灼与江芜此时便是站在一株白色雪梅树下,白梅飒飒飘落,两人置身其中,仿佛入画一般。
澹台灼拂去江芜头上的花瓣,问,“小师弟,你这段时日去了何处?是一直与我师父一起吗?”
“师兄,我不想骗你,但这一个月发生了太多事,我不知从何讲起。”江芜退后一步。
“若你愿讲,我自是愿意听的,既然你为难,那便就此揭过罢。”澹台灼语中带有一丝涩意。
见澹台灼不再追问,江芜眉目舒展,微笑道,“多谢师兄体谅。”
“小师弟不必这般客气,你不在的这一个月,我可想你得紧,来,小师弟,让我抱抱。”澹台灼玩笑道。
江芜脸色微变,“男子之间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澹台灼哈哈大笑,“小师弟,你还是这般好玩,不过一句玩笑,你竟当真了。”
江芜:……
江芜也是怕与师兄交往过密,又像小师叔那般,轻易的就被他掰弯了怎么办?何况七yín毒没七日发作一次,虽有七日丹抑制,但是万一哪次他没把持住,把身边从小对他极好的师兄办了怎么办?所以还是保持适当距离的好,他已经有了小师叔,可不能再祸害他人。
“怎么不说话?生气了?”澹台灼问。
“没有。”江芜摇了摇头,“师兄可还有其他事?若无事我便先回房,喆七还等着与我喝酒呢。”
澹台灼一把抓住江芜的手腕,道,“有,怎么没有。”
“师兄,你做什么!”江芜甩开澹台灼的手。
“不就是查探一下修为么,你干嘛跟个小姑娘似的,还不让碰了。”澹台灼调笑道。
“没有。”江芜否认,伸出手,“看吧。”
澹台灼嘴角勾起,眼神幽深,握住江芜的手腕,摩擦了一下,“小师弟的皮肤真滑。”
“你……”江芜无语,“好了罢?”
“作什么这般着急?”澹台灼又捏了一下江芜细滑的手腕才放开,“小师弟不仅长个儿了,修为也精进不少呢,看来是有什么奇遇了。”
“师兄终于发现我长个儿了……”江芜欣慰,他都以为他没吃过逢春了,否则这些熟人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关心他的身体变化呢,现在终于有人发现他的不同,不
可谓不高兴,以至于他没有听清澹台灼说的其他话。
其实江芜身体的变化众人都发现了,只是还没来得及问,白阜和乔蓁两人便冷了场。大家都散去,自然没有人问到这个问题,而余喆七刚举杯想问,江芜又被澹台灼叫走了,自然也还没有问出口。所以,最先问的就变成了澹台灼。
“嗯,小师弟不止长高了,脸也越发俊俏了。”澹台灼捏了一把江芜的脸,笑道。
江芜拍开澹台灼的爪子,道,“好了,师兄,我去与喆七喝酒了,这一月发生的事,以后再讲与你听。”
“好,说话算数?”澹台灼认真的看着江芜。
江芜回道,“自是算数的。”
江芜挥了挥手,先行离开,微风吹过,带起他的墨发,白梅落下,像是下雪一般,落在墨上,开出片片雪花。
澹台灼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向前一抓,却只抓到一片落梅。
“小师弟……”
他轻轻唤道,没有人回头。
凤歌关上窗户,指尖轻点,一簇火苗窜起,将炭盆点燃。
“这北岭可真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