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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萧扬从千雪樱的床上醒来，探手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了起来，按下了接听键。

“喂？”

“扬哥，贺天海醒了，你是现在见他？”那头是金小七的声音。

萧扬精神一振道：“把他带回他那车上，我过去见他！”

挂了电话后，他轻轻推醒怀里的千雪樱：“樱，办事的时间到了！”

昨晚回来后，贺天海父子都沉睡未醒，千雪樱又暂时手上没调出解药，无奈之下，只好暂时把两人关起来，等他们苏醒。

贺天海吸入的药粉较少，先行醒转。金小七跟萧扬通了电话，立刻把贺天海送到了贫民区外后者的座驾上。

过了一会儿，萧扬和千雪樱赶到，前者向金小七打了个手势，让他离开后，这才上车。

贺天海坐在驾驶位上，他已完全想起了昨晚的事，一见萧扬就忍不住问道：“我儿子呢？”

“他现在还活着，但是我不保证你回答完我的问题后，他还能活着。”萧扬大有深意地道。

贺天海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立刻道：“你问，我一定据实回答！”

萧扬指了指坐在后排的千雪樱：“认识她不？”

“认识。”贺天海回答得相当爽快，“一声设法查过这位……这位小姐的来历，所有资料我都看了。”

萧扬双眉一挑：“有没有其它人知道？”

“只有我们父子，中间调查的人都是分段进行，没有人知道完整的情况。”贺天海坦然道，“我们决定了把这秘密当筹码，自然不会让更多人知道，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放不放心我自己会判断。”萧扬毫不客气地道，“现在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查到她的身份的？”

贺天海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

原来贺一声被放回去后，休养了两天才恢复过来。其后他知道了自己不知道怎么被萧扬逼问出了贺天海那些见不得光的丑闻，大感震惊。但他从小养就的自大性格，比乃父更要狂妄，决心把这个自己捅出来的搂子给补上。

恰好那天在地下室里，他记起了曾见到千雪樱，心下起了疑心。他向来对美女过目不忘，当时虽是状态颓废，仍肯定绝对没认错。在燕京的时候，他就知道千雪樱身份是职业杀手，于是抱着试试的心思开始对她进行调查。

哪知道这一调查，他才发现千雪樱竟然在燕京时用的身份就是假的，顺藤摸瓜下去，他不断发现她以前用了不少假身份，心里更加肯定了她必有价值，更是加大了调查力度。但查到最后，却只查到她居然是从刚果那边转机进入中国。贺一声缺少国外调查渠道，初时还失望地以为这事没了戏，哪知道两天前有个外地的消息源传来消息，说是在京都青叶组的内部缉杀令上看到过千雪樱的照片。贺一声抓着这消息反向调查，最终才大概摸清了千雪樱的身份。

听完贺天海的话，萧扬不禁心下骇然。

之前他认为贺家虽然有钱，但实力相当有限，所以相应地提防有点不足。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小看了对方，乍一看对方能查到千雪樱的身份只是运气，但细细想去，就知道这其实是必然之事。只要贺一声不放弃，千雪樱被追杀之事又不是秘不透风，终会查出她的身份秘密。

另一方面，他也开始切身体会到千雪樱需要不断逃亡的原因。连贺一声都能查到她的身份秘密，那无论财还是势都远远在贺家之上的京都青叶组，想要查出她的踪迹，也就不是那么不可能了。不连续逃亡，不断在不同的国家间逃窜，内野丰和千雪樱根本不可能活这么多年。

“你们用这秘密，不会只是想布个陷阱杀我那么简单吧？”萧扬问道。正如他曾说过的，杀了他并不能避免录音流出去。

贺天海坦白道：“一声是想抓到你，再逼你交出录音。”

“然后呢？是放了我还是杀了我？”萧扬追问道。

贺天海沉默下来。他可以随便地答个“放”，但是现在这情势下，他还是选择了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