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的身影刚到楼下,乌鸦就会有所察觉。
……
乌鸦的高级公寓里并没有开灯,四周点着各种蜡烛,就算来到现代,他依旧喜欢在烛火里生活的感觉,只有这样,他才会记得,自己是谁。
却没想到这样的习惯,对于现代人而言,倒徒增几分浪漫。
留声机内的黑色圆盘一直旋转着,放着优美的古典音乐,乌鸦坐在华丽的皮质沙发上,手里捧着红酒杯,垂眸听着音乐,手指悠然的在扶手上打着节奏。
突然停下动作,因为他闻到了张宁的味道。
可是这味道移动的速度很快,没等他反应过来,房间里的蜡烛一瞬间,全部熄灭。
房间里先是一片漆黑,随后是酒杯的破碎声,椅子倒地声,还有酒柜里的酒,洒落在地的声音,仿佛这些声音,同时发生在一个时间内。
当乌鸦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桑邪控制住,死死的按在地板上。
乌鸦一脸惊恐的看向桑邪,哪怕没有言语,也十分好奇,她为什么会这么快找到这里。
“说,他在哪里?”桑邪幽蓝的眼眸,居高临下,手上的力气也顺着气势大了几分。
乌鸦敛着眉,也让他看清了桑邪,才发现她身上穿的是张宁的风衣,眼眸偏移,扫到了眼不远处的手杖,哼道:“告诉你可以,那些孩子在哪里?”
“你以为你有交换的条件?”言落后,便听见乌鸦沉重的喘息声,桑邪纤细的右手好比一把锐利的尖刀,直接刺进了乌鸦左肩,又□□,看着乌鸦痛苦的表情,唇角微勾:“说不说?还是等我一点点的刺进你心脏,为止?”
“桑……邪……”乌鸦吼了一声,右手用力一勾,那手杖好像可以感应到乌鸦的召唤,直接从远处移到乌鸦的右手里,随即抬手扫向桑邪。
桑邪察觉到他的动作,快速起身后退了三步,躲过了乌鸦的一击。
乌鸦见桑邪离开,先用手杖撑起身子,手掌在手里一拧,拔出一把锋利的剑,双手紧握对准了桑邪。
“啧啧……”桑邪冷着眼眸,盯着乌鸦,表情上没有太大的变化,“不看这把剑,我倒是忘记了,你是盖聂的好兄弟,剑术理应不错,不过小人得势无需能力,当年出卖盖聂的人就是你吧?”
乌鸦墨绿眼眸看向桑邪,不怒反笑:“不愧是桑大人,你可晓得你在丞相眼里是什么模样?”
桑邪冷冷的看着乌鸦,没有回应。
“丞相说,你就是安雅跟屁虫,没有安雅,你……早就饿死了……”乌鸦话音还没落,有些狼狈的朝着右边闪身好几步,回看被桑邪软皮抽断的地板,轻笑:“你小时候就在安家寄养,没想到现在也这么离不开她……我只是替桑大人不值罢了。”
“闭嘴!”桑邪说着又一鞭子朝着乌鸦甩过去,再之后她便没给乌鸦说话的时间。
乌鸦知道自己不是桑邪的对手,短短几分钟,他用尽全力还是被桑邪的软鞭甩到五次,哪怕躲过了要害,但那软鞭上的图腾印记,对于僵尸伤害极大。乌鸦喘着气,抬起剑又弹开了袭来的软鞭,刚要往后退,脖子突然一紧,乌鸦愣在了原地,那软鞭不知何时缠住了他的脖颈。
“最后一次机会……他是谁?在哪里?”桑邪站在乌鸦身后,冷声道。手里握着软鞭,稍稍一用力,就能听见乌鸦痛苦的呼吸声。
乌鸦自然知道桑邪心狠手辣,嘴角微勾:“我虽怕死,更怕……生不如死……你要杀,便杀罢。”
这话到让桑邪感到意外,当年为求自保,连多年挚友都可出卖的卑鄙小人,竟怕“那人”如此?
桑邪冷眉一沉:“那便成全你。”手上动作稍一用力,公寓内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绳子里的乌鸦凭空消失了,桑邪敛着眉,扫过四周后,眼神定在落地窗前的身影。窗子不知何时被人打开,外面的冷风嗖嗖灌入,窗帘一直拍打着墙壁,只见那人手里拎着狼狈不堪的乌鸦,她转头淡道:“桑大人,可否留他一命?”
桑邪手握软鞭,细细打量着玄洛的身姿,她没想到镜花水月竟然有这般能耐,可以从她的软鞭里救下必死之人。
“我为何要听命于公主?”
玄洛简单明了:“他目前还不能死。”
桑邪冷笑:“我并不晓得乌鸦对公主这般重要,但他预谋接近唐宋,不能不杀。”言落后,闪身来到玄洛身边,软鞭一扫,那身影有如青烟消失在眼前。
桑邪沉眉,站在原地。
“桑大人要杀玄洛并非难事,只是需要些时间。我若执意要走,想必桑大人也无法拦我……此事稍后,我会给雅大人与你一个交代,至于乌鸦我先带走了,我保证唐宋以及她的朋友是安全的,不会再有人骚扰。”玄洛没有起伏的声音,一直盘旋在公寓每个角落,让桑邪一时间没办法确定她的方位。
桑邪合上双眸,紧握软鞭,道:“我若不同意呢?”
“我晓得桑大人会执意如此,所以早派人去了乐家……”玄洛此时的身影停在一处窗口,并将窗子打开,转身看着远处的桑邪,面带笑意:“桑大人现在去,还来得及……”
桑邪虽然看不透玄洛的表情,却也知道玄洛为人小心谨慎,她担心乐文瑶的安慰,扫了眼奄奄一息的乌鸦,消失在原地。
玄洛盯着桑邪离去的背影,也带着乌鸦离开了公寓。
四周,只剩下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