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月直起身子,笑着摇头道:“第一次见面,不是了,我算算啊,我们两个起码见过十二次吧,十二年,一年一次,不多也不少!”
“十二次?”陈云峰听得蒙了,疑惑道:“我什么时候跟你见过面了,还一年一次,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绯月轻笑了一声,缓缓道:“我没跟你开玩笑,只是你不记得了而已,因为你心性孤傲,根本看不起任何人,除了那个姓杨的女人,你谁都不会放在眼里,我承认,她是样样都比我优秀,所以我输的心服口服,不管你现在是怎么看我的,反正我从头到尾都只是这样,骂我放荡也好,毒蛇也好,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能够正眼瞧我一眼,可十几年过去了,你竟然连我都忘了,我真是可笑!”
听着眼前这个女人口中莫名其妙的言语,陈云峰是真的云里雾里,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的是,“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整个阳关村就那巴掌大的地方,平日里来几个镇上的小官或者漂亮的姑娘,没过十分钟全村人都知道,你要是真去过的话,我不可能不记得,何况我们还见了十二次面,再说了,那个姓杨的家伙那么彪悍,一点也不可爱,我干嘛把她放在眼里,能打得过她我肯定多踢两脚!”
绯月轻吐了口气,道:“有些事情不代表你记住了就发生过,有些事情不代表你没记住就没发生,既然现在的你是现在的陈云峰,那更好,反正其他的我也不想跟你谈,说说你对我的看法吧!”
陈云峰见这女人终于是回归了主题,便喝着红酒认真的斟酌了片刻,道:“可以撑起整个绯月门的女人,说真的,不管是谁都会对你保持着一份敬意,就连在江川市呼风唤雨的黑龙会都要给你三分面子,想来我所知道并不是我能够想得到的,因此在没见到你之前,脑海之中的绯月门门主应该就是那种城府深得可怕的毒蛇竹叶青,咬你一口可能死不了,但绝对很难受!”
绯月听完之后突然肆无忌惮的笑了片刻,问道:“陈云峰你说真的假的啊,那见到我之后是什么感觉?”
陈云峰也不管对面那神经质又发作的女人,脸色的平静的讲了两个字“妖精”,对于现在他眼中的绯月,用这两个字来形容她的话并不过分,敢孤男寡女的时候在房间里面穿得如此单薄,还点了龙涎香,这样的女人要说她是疯了也不为过,因为像她这样要玩死一个只懂得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可以说是轻而易举,有点理智的在她那完美的身体前恐怕也得缴械投降。
“很棒的形容,我很喜欢!”绯月轻轻拍了几下手,一手撑着脑袋侧躺在沙发上,那动人而妖娆的线条令陈云峰体内的香毒再一次的躁动了起来,赶忙将其视线转移到了手里的红酒里面,只听绯月缓缓说道:“我10岁跟着叔叔来到的川南,那个时候这里还是一片狼藉,什么都没有,乌烟瘴气的,每天都会有人拿着刀在街上演着一幕幕血淋淋的大戏,我一开始的时候很害怕,不敢去看,后来渐渐习惯了,麻木了,才知道原来生命如此脆弱,想要活下去,就得拥有可以让人俯首的本事,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叔叔救下了一个在川南有头有脸的帮会大哥,那个大哥看叔叔有本事,就拉拢了叔叔跟他们一起混,从此,我便一路走进了这个残酷的黑暗世界,别无选择,我只能拼命的改造自己,叔叔有野心有耐心,他用了十年的时间拉拢了这个已经成型的大家伙,时机成熟便谋朝篡位,一手创立了如今川南的绯月门,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没多久叔叔就去世了,将整个大帮会留给了我一个弱女子,因为都是受过叔叔恩惠的人,就算不满他们也只能藏在心底,所以我只能在他们还没有萌生叛心的情况下,进一步的不折手段,因此,我的身体成为了最为受用的利器,你可以说我疯了,说我下贱,但是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将一个女人逼到绝路的时候,她真的什么都可以干的出来,所以,在我稳固了江山之后,那些跟我上过床的男人,都死了!”
陈云峰轻抬眼皮看着绯月,问道:“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就是突然想说,”绯月笑了笑,不再带着妩媚,而是充满了岁月的苦涩,一双迷人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上那盏昏暗的灯光,轻吐了口气,道:“我也只想对你一个人说!”
陈云峰沉默,静静的看着绯月,感觉眼前这个女人似乎知道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认错人了?他记得廉贞第一眼看到自己的时候叫了声“少主”,而且死活不肯承认自己认错了,如果只是她一个也就算了,偏偏连这个在川南厮混了如此长时间的绯月门门主也说出了一些连他自己都感觉是真的一样的画面,这就有点诡异了,想着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脑子摔坏了记不得一些事情,可偏偏这十几年来如出一辙的生活让他一览无余,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错了?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陈云峰?可她刚刚提到了一个姓杨的女人,真有如此狗屎的巧合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