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能不能用意念变出一身毛皮来,毕竟只是一个恐怖片背景的梦境。
好不容易走出小道,叶宇却发现前面是一个深水潭,潭水的颜色很奇怪,走近一看发现清澈的水面已经浑浊不堪,冷冷的血红大面积飘荡而开。
这么一大潭子血,像是一个屠宰场。
叶宇发毛地用手摸摸自己汗毛直立的后颈,发现一些戴着面具的人从他身边安静而警惕地走过去,他们没有一个人看到叶宇,甚至有人直接穿透过叶宇的身体。
这只是一个梦,作为一个经受过现代恐怖片丧尸片惊悚片悬疑片荼毒的宅男来说,这点小黑暗其实不算什么。所以做梦的叶宇就这样慢悠悠地跟在面具人身后,因为这个梦实在是太长了,他已经无聊到不知道要做什么好。
面具人来到水潭的另一边,无声无息地将一个水边的石坛围起来,似乎在举行什么活动。
叶宇百无聊赖地踮脚尖,从别人的肩膀往前看,率先看到是锁链,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密密麻麻的铁链,它们成百上千地交织在一起,从四面八方的石壁中生长出来,最后交织成几大股的链子辫,集中到石台中央。
石台中央吊着一个小孩,锁链都集中在他身体上,他双脚离地,双手被链子囚捆住,低垂着头,被乱糟糟的长发遮盖住脸看不清楚表情。
虽然说是做梦,但是梦见虐待儿童还是第一次。
梦还在继续,一个男人从戴面具的人群中走出来,他突然开口:“仪式开始。”
当他出声时,那个被锁链紧紧束缚住,宛如死尸的孩子突然冷笑一声,声音诡异妖魅,说不出的阴冷。这种笑声堪比惊悚片配乐。
走上石台的那人完全不受影响,他身后跟随着几个戴着面具的员工,每个人手捧着一个盘子。叶宇伸头一看,发现一盘上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类似手术刀的工具,一个盘子放着一碗五颜六色的液体,另外一个盘子上面都是透明的细丝,还有另外零零总总的不知道都是些什么玩意。
那个男人来到那个被吊着的孩子面前,动作极为迅速地从盘子里顺把尖锐的小刀,直接割开那个孩子的皮肉……
这绝对是噩梦,而且还是限制级的重口味西红柿酱汁噩梦。叶宇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动弹,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将那个孩子用刀子解剖,割肉,抽筋,血水像是不要命地倾泻而出,汩汩流到水潭里,水面更加浑浊。
而至始到终,被人无麻醉解剖的孩子一声不吭,连头都没有抬起。
幸好只是梦,叶宇第一次这么庆幸地知道自己在做梦。他看到那个变态男人将那些透明的丝线用针扎入那个孩子的手臂中,针线入肉声响毛骨悚然。
这可比容嬷嬷扎紫薇还要不和谐得多,叶宇发现自己看得牙疼,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种变态梦,难道是年纪大了一直没有交女朋友,所以潜意识终于宅变态掉,一做梦都是限制级的暴力发泄吗?
“你会是最厉害的武器,天下无敌,哈哈哈哈。”那个负责解剖的男人兴奋地笑起来,他满手鲜血,一脸扭曲的欣喜。
叶宇默默地往后退步,这么变态的梦一定是个错误,他再变态也不虐童。而且天下无敌什么的,这真的不是少年日漫的中二台词吗?下一句难不成就是“哈哈哈,我要毁灭世界!”
可能是因为笑声的原因,叶宇突然发现那个孩子动弹一下,缓慢地抬起头,那个抬头的动作扭曲而压抑,就跟伽椰子从衣柜里爬出来的那种颤栗感一个样。接着叶宇看到那张藏在黏腻湿发下的脸孔,一颗异常鲜艳的红痣点在他精致的眉眼中间,黑色的睫毛下所印出的浓重阴影,衬得失去血色的皮肤有一种病态的脆弱感。
似乎是感受到叶宇的目光,如同木偶般僵硬的孩子睁开眼,双目瞳孔中央的殷红如同一潭死气弥漫的泥沼,没有任何感情,却阴森得像是深渊,随时能让与他互望的人粉身碎骨。
叶宇停住脚步,傻楞住地看着他。
仿佛受到叶宇目光的牵引,那个孩子的目光穿透所有人,终于落到他的身上。
叶宇终于忍不住声音颤抖地出声,“小……小鬼?”
那张惨无人色的脸孔,竟然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认识的人。
话音刚落,梦终止,迎来一片宛如地狱的黑暗,叶宇惨叫一声,发现自己再次开始了又热又冷的痛苦生涯。
这个噩梦可真是够长,叶宇抓狂地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