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大厅中只秦墨羽一人,他低着头,仔细地擦拭着剑身。忽然他手下的动作一顿,笑道:“清云,你来了啊!”
“你倒是悠闲,不过待会你可就没这么好受了。”清云推门而入,眼神越发地阴鸷。
面对清云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态度,秦墨羽并未惊讶,他依旧低着头,似乎在听一个无关紧要的笑话。
“你不害怕吗?”清云的脸色微微地变了变。
“我为何要害怕,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的垂死挣扎罢了。”秦墨羽继续擦着剑。
清云脸色骤变,“你都知道了!”
秦墨羽笑而不语。
“什么时候开始的,明明我一点破绽都没有。”
“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秦墨羽轻笑,“本来,一开始我也没有怀疑你的,因为你的言行与往日的清云并无二致,只是,你的行为太过于机械,像是完成某种指令,一切都有一种理所应当的感觉。”其实,最终让他确定的恰恰是他原来最痛恨的子母蛊,他催动母蛊,清云却毫无反应,这不是假的又会是什么。
秦墨羽眉间染上了一缕哀愁,走到今天,已经有太多的人离他而且,从宠他至深的母后到以命相护的清云,他失去的已经太多太多,他不能再输了。
机械?怎么会不机械,为了取信于秦墨羽,那个人生生地抹掉了他的记忆,给他安上了清云的记忆,直到最近才又恢复了他的记忆。因为,要想骗过别人,首先得骗过自己。那人深知,以秦墨羽的聪慧,不这么做怕是要不了几下就会露馅。可是,别人的记忆就算再真实又怎么样,他就算按记忆行事,也继承不了别人全部的情感。不过,现在他还没有完全输。
“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外面都是我的人,你就算插翅也难飞。而且那寒毒也快发作了吧!”‘清云’眉宇间的戾气更甚。
“是吗?”秦墨羽哈哈一笑,“你以为若是暗门的人知道你不是清云,还会听命于你?你当暗门的人都如此肤浅吗?”,“至于那寒毒。”秦墨羽顿了顿,继续说道:“知道了你真实底细的朕,会任由百姓喝下那有毒的水吗?”
‘清云’心知,他之所以能够策反暗门的人不过是借用了清云在暗门的威信罢了。清云在暗门十多年,待兄弟至诚,待手下也是十分地宽厚,因此他在暗门中的声望更甚于秦墨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轩辕王朝历代皇帝都会给暗门统领中下子母蛊,而他也是靠着这声望掌控暗门中人。如今既然秦墨羽知道了,自然会告诉暗门中人。而水自是不用再说了。
‘清云’踉跄一步,脸上的颓败之色怎么都掩饰不住,“我输了。想必,你支开暗五也只是为了引诱我动手吧!”
“这当然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则是为了保护长歌,只有像暗五这样的武功和忠心,他才敢将长歌交放心交付。
“主子,对不起!属下辜负了你的信任。”说完,他便挥剑自刎。因为他心知,以主子的性格,他这样回去也只有一死,还不如他自裁,说不定还能给亲近之人留条活路。
“叮!”忽然,一片树叶破窗而入,打偏了剑,大厅中顿时寂静无声,只听得一句,“啧啧啧,他的手下果然是和他一样无用,要不是看你还有用,我才懒得救你。”
秦墨羽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能用一片树叶在那么远的地方将剑打偏,这人的武功绝对已经臻至化境,看来,又来了一个棘手的对手。只不过,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他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莫非是那个人。”本来已经想要自刎了的‘清云’的眸中又出现了一丝光亮,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就有希望了。
“大人。”见到来人,他收起了剑,恭敬地立于一旁。
来人身着蓝色镶金祥云锦袍,脚蹬黑色长靴,手中拿着一把檀香折扇,再配上他那俊美如涛的脸庞,好一副纨绔公子的形象。
“是你!蓝幻城,你怎么会在此。”秦墨羽惊讶异常。
“难为小羽还能认识本公子,怎么,再见到我,不开心吗?是不是觉得本公子气度更胜从前了呢!瞧瞧,小羽都快拜倒在本公子的风采之下了。”蓝幻城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明人不说暗话,你的来意,你我都清楚,何必再惺惺作态。”秦墨羽定定地看着蓝幻城,目光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