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问道:“大年三十儿上午去扫墓?”
田洛道:“各地的习俗不同,我家有这个规矩,趁早些,过中午了已逝的亲人就收不到钱了,一会儿多叠些元宝和金砖,也给你妈捎带点儿。”
谢正好笑道:“还要亲手折那些个东西?”又理解道:“为表诚意所以不嫌晦气么,对,多多准备,再给烧饼爷爷一家送个大红包……”
两人还在说笑着,就瞧见两只狗奔了过来,形象大变样儿,一狗一身新唐装,连脚上的靴子都是绸缎面儿地,够奢侈,不知是谁帮着给换上的。
说起爱宠,谢正不服气道:“最近,大旺和大妞子的人气排名有所下滑啊,你猜它俩是被谁给pk败阵的?”
田洛知道答案,也叹气,目前的相关博界是一猫一狗的天下,孔森家的小桃和方汉家的大炮随随便便地一卖萌就圈粉儿一茬儿又一茬儿,那文字儿,那图片儿,相得益彰地各种招笑,不知幕后切实在逗比的究竟是孔森还是方汉,真是人不可貌相的说,玩笑道:“嗯,孔森咱管不了,但等方汉上班后,咱可以对方助理公报私仇一下!”
谢正英雄所见略同地大笑道:“好主意!”
病房里,方汉猛地打喷嚏,扯得腹部的伤口疼了疼,但不忘撵孔森道:“你怎么还不走?”
孔森道:“大炮和小桃我都安排好了。”
这和所问非所答有什么区别,方汉道:“我的意思是说,我想睡会儿了,就不招待你了。”
孔森打开笔记本道:“哦,那你睡吧,我不会吵到你。”
纯属一人型滚刀肉,方汉无奈,干脆不理孔森了,拿出手机翻看他姐给他发过来的信息,这张冬日风景图真好看,是温泉山庄的里面吧,可惜他一时半会儿去不了了,啊,裘亮也给他发信息过来了,到了田洛的家乡才更深知编剧罗天笔下的生活是多么地引人入胜以及亲近人心的真实,呃,他想吃他姐包的饺子了,他还惦记不久前他姐夫送他的好酒了,可他这一受伤之后就全没戏了……
突然地,他手中的手机被抢走,是孔森和他道:“你该休息了。”
方汉想扁人,更想问候孔森“你以为你是谁!”这一句,但是他爱惜自个儿的身体,所以决定不对无关紧要的人和事生闲气,但同时他也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今年五一他要请个长假,带着大炮一起旅个游地做补偿!
却听孔森道:“无聊也就这几天,仔细养伤最重要,等五一你要是有空儿的话,我就请你去我家乡转转,好山好水好心情,带上小桃和大炮都没有问题。”
方汉忽地闭眼睛要睡觉,他想啥,孔森就说啥,诡异!
孔森一笑,推推眼镜,方汉说是要撵他走,但也没有坚持到底不是,这种硬邦邦的矛盾性格完全让他不由自主地心生喜欢,浏览网页,旺哥旺嫂换上唐装了啊,点赞的人可真多,等下给小桃和大炮也扮上,应该能守住人气第一的宝座,公平竞争,无关人情!
半夜,田洛思如涌泉所以笔耕不辍,而谢正之所以没有贴心相陪是因为晚饭时在老田老师的厚爱之下被一瓶二锅头给撂倒成了需人照顾状,故而俩孩子被助人为乐的裘亮和方楚给领回去了,而两只狗一赖在老田老师那儿就压根儿没想走,反正老田老师不嫌乎它们偶尔的睡着后打呼噜震天响,关键是老田老师屋里的零食多多,虽然通常是为了防止它们嘴馋犯错而收在了高高的柜子上,但是能让它们不时地闻个味儿也是美美哒,汪!
田洛起身去给熟睡中的谢正掖被角,回来后却发现马义在网上找他呢,打开视频窗口一看吧,他的心里顿时就是不安的一咯噔。
马义家里的客厅中光线暗暗的,衬得醉酒状的马义更加憔悴了。
曾几何时马信也是这样地和田洛说过话,可没过多久马信就离开了人世,只给田洛留下了无尽的悲痛。
马义迷迷糊糊道:“洛哥,我没想打扰你,但是见你的头像还亮着,我就想和你说说话了。”
田洛坦然,不管马义遇到了什么糟心事儿,他都会竭尽所能地帮助马义渡过难关。
马义苦笑道:“我和他们闹得僵,但是我还认他们是父母,毕竟他们生养我一场,过年了,我得打电话过去给他们拜年呐,但是他们说了,除非是我低头认错回去再由着他们摆布,不然我就不用把他们当父母了,呵,知道他们自信的底气何来吗,就在前不久,他们又是试管婴儿又是代孕母亲的就老来得子了,我也当哥了,我该高兴啊,可是我高兴不起来,他们竟然还想喜上加喜地给马信配个冥婚,说是和谁家刚过世的八字好的女儿,可笑不可笑,马信都死了这么长时间了,然而他们还是不放过马信……”
说到这儿,他说不下去了,呆呆地只会眼不聚神地看着显示器流下了男儿泪,打击太沉重,他承受不来。
田洛更是听得毛骨悚然,也怒火中烧,世上竟真有如此不可理喻的父母……
马义胡乱一抹脸,酒劲儿上来后,又乐道:“轻重缓急,我给了他们五百万,马信的骨灰就归我了,兄弟一场,我不会让马信死后都受委屈,赶明儿我给马信海葬,让他自由自在地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让他无拘无束地想和什么人在一起就和什么人在一起,也不知道马信泉下有知会不会怪我一意孤行,嗯,改天拜托古陌帮我问问……”
听着听着,田洛正感伤,却被突然闯入画面的一黑影给吓了一跳,是向总啊???
向达架起马义道:“酒疯儿撒完了就回去睡觉。”
接着,田洛清楚听见眼前画面里传来,马义不怕死地耍宝式吼道“霸道总裁你起开,美男我才不卖身还债!”,被气得够呛的向达干脆就和醉汉一般见识了道“欠我五百万,你活该肉偿!”……
于是田洛选择啪地一下子把笔记本给合上了,他可以旁观马义和向达上演武打情节,但他也怕剧情走向一不小心就发展为十八禁,那个他真不能看。
下一秒再听见耳边传来谢正的坏笑道:“啥时候都不忘管闲事儿,不如也过来给我暖暖脚。”说完就把人往自己的被窝儿里带。
被压在炕上,田洛疑问道:“你啥时候醒的?”
谢正道:“马义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深更半夜,卧室里传出了其他男人的声音,你觉得我还睡得着?”
瞬间地,田洛就被谢正撩拨得身上火苗儿乱窜,夜还长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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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田洛的脸上果不其然地双挂着熊猫眼儿,谢正也好不了哪儿去,睡炕不习惯,落枕了,不过没时间再计较,赶着去扫墓呢。
方楚怀着孩子不好去,裘亮也就留下陪着妻。
两只狗也不去,主要是昨天和野猫的约架还木有掐完,输赢今儿个的定下来,不然很容易就会把问题遗留到明年,那是不妥滴。
所以很快地以老田老师为首加不带他他就哭给大家看的向晨为尾的一行人上了一辆车地出发了。
途中,于车上,老田老师像是无意地和儿子说起:“昨天晚上你妈给我托梦了,嘱咐,要是以后谁敢对你不好,她就把人招呼下去好好聊聊。”
分明是有所针对好不好,谢正黑线上,不愧是小田螺儿他爹老田螺儿,逗人玩儿自有一套,不过他谨记着等会儿要认认真真地给伯母磕头,诚心非常,无限感恩这位伟大的女性生出一个平凡又不平凡的福星来让他于这一世上不再孤苦伶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