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四假模假样地热情看着给他开门的田洛道:“哟喂,小田老师回来啦?”
田洛微微点个头,就没有再搭话了,冯老四是来找他爹的,那他就帮他爹听听冯老四要说啥。
冯老四还能说啥,话里话外惦记的就是老田家的老房子,打着马虎眼地表示他自个儿家的房子在前一阵儿的那场大雪后就不顶事儿了,所以才求着眼下大富大贵地不差这一间房的老田老师能好心肠地帮他一把。
老田老师不傻,真话假话他听得出来,严肃着不语。
田洛也不傻,村里的空房子不少,若是说租住,比他家的老房子合适得多的地儿据他所知的就有好几处呢,这冯老四究竟图个什么???
见父子俩都没回个话儿,冯老四有些着急,年节一到也正是某些部门爱松懈的时候,东西尽快地得手才能尽快地出手,虽然年后的市场更好谈价钱,但是被抓进去的机会也不小,何况他得先把赌债还上,不然早晚得断手或者断脚,眼珠子一转,下定决心出狠招儿,骂骂咧咧道:“世道不行喽,政府才不管小老百姓怎么活,就说咱们村现在的这个村长吧,吹牛拍马光会来虚的,不像我大爷当村长的那会儿哈,保证人人都能过个舒坦年。”语气一转悲痛道:“我大爷怎么就摔死了呢,挨着村口儿的那山当年也不是贼拉地陡啊,是听说我大爷因为喝多了才摔下山去的,但有时想想这陈年老账的可别是还有个内情啥的,谁让我大爷是村里的一把手,得罪人也难怪,哎~”
田洛听着烦,不知这冯老四东扯西扯地在瞎叨叨啥,却听他爹对冯老四说了“你先走吧,我考虑考虑。”的这一句,咦,都没有和他商量,他爹又不缺钱,就是好心也没有必要好心到这个居心叵测的冯老四的身上去,而且,这老房子承载的是和他妈有关的美好记忆,他爹本该是舍不得让给冯老四这种人来糟蹋的,除非方才冯老四的那些没边儿的话里是有什么他爹不想让他知道的,所以才回了那么一句地先把冯老四给打发走再说……
冯老四一离开,他爹也是借口还有其他事儿地回温泉山庄了,田洛道他有东西要找所以再呆一会儿,然后他打电话给随他一同回来的六个保镖中的一个道:“小张,你带着小刘,帮我逮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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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四从老田家出来后不久刚在没人的墙根儿处撒泡尿,完事儿后这裤链儿还没系齐整呢,就被人抹布塞嘴加麻袋套头地给劫了。
等眼前总算是能见了光,被绑在了椅子上的冯老四也看清了自己的眼前是谁,吃惊了,也慌张了,只记得老田家父子俩都是当老师的也都是讲道理的,并且小田老师向来是个好说话的,但是眼下么,板着脸的小田老师的身旁还站着两个膀大腰圆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哥们儿,糟了,小田老师出门小一年又回来后就变成狠茬子了!!!
田洛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个什么意思?”
冯老四的眼珠子又开始滴溜乱转,这间屋子的门窗被挡得严严实实,他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头顶上的灯泡昏黄,再加上其他环境上的七七八八,他咽唾沫,头回遇上这么吓人的景儿,硬生生地咧开了一个丑死人不偿命的笑容道:“小田老师,这乡里乡亲的,咱们有话好好说……”
如此对待冯老四,这从来都不是与人为善的田洛的处事风格,但是事有例外,敢让他爹不痛快,那他就算变成活土匪又如何,他感谢老天爷能让他和谢正相遇,因为和谢正相遇前的他绝对想不出这么高效率的解决办法,没有那个魄力,也没有那个实力,果断道:“废话少说!”
另外,要是冯老四真是个说得过去的,他也不必如此不留情面,说冯婶儿晚年不仅脑子更差了而且身体也不行了,但就是这个良心被耗子啃了的王八蛋和其同样没有多少人性的恶媳妇儿一起把老娘锁进了猪圈里等断气儿,好在同村的好心人发现得早又及时通知到了冯婶儿的那三个嫁去外地的闺女,否则不幸的冯婶儿很有可能就那么被虐待没了。
冯老四一见不好就马上闭了嘴,后悔死,他不过是贪财地想找出很可能是藏在了老田家的老房子里的那点儿古董而已,至于他大爷究竟是怎么死的,他又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仅仅是听他老娘临死前回光返照地一叨咕,就连他大爷的尸首都被十几年前那次大洪水给冲没了,想着向来护犊子的老田老师一定是不想让小田老师知道那些个很可能不是假的的旧事,所以他才堵了这么一个老田家父子俩都在的功夫里诈一下老田老师,眼瞅着老田老师要松口儿了,他还以为有门儿了,不想小田老师才是最不好惹的。
刚才等着小张和小刘把人带来的那会儿,田洛打电话过去让郭叔全当不知地照看一下他爹,而郭叔说他爹到地儿后就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地把自己个儿给关在了屋里,想来事情是简单不了了,他们父子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像这样他爹遇事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回避他还是头一回,哼,今天他要是不把冯老四给拆明白他就不是他爹的好儿子!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兴奋奋儿的一声吼:“小洛洛,你要砍人了么,等一下,带我一个,呵呵呵!”
田洛好不容易给自己鼓劲儿出来的气势瞬间就被刺激得跌宕起伏,冷静再冷静,是商老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