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墨羽一听,手里的酒杯也放下了,自己盛了碗汤把酒气压下去,然后瞅着辛若,“你没事吧”
辛若瞥了紫兰一眼,摇摇头,问道,“这事跟不跟母妃说,就由着父王住在监牢里”
辛若就纳闷呢,半月坊已经和王爷达成协议,三个月内交出那支放火的暗卫就息了此事,为何还有人来找王爷去审问。
像是故意不依不饶似地,不整死王爷誓不罢休啊。
再说了,福宁王府何其尊贵,就是要审问,也该是那些人亲自上福宁王府才是啊,怎么会在半道上把王爷劫走
展墨羽蹙了眉头道,“跟母妃说做什么,父王要作践自己,还得母妃去请他回来不成,他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吃饭。”
辛若听了,还真拿起了筷子,一根菜细细的嚼着,心里那个叹息啊。
王府里事多啊,做儿子的由着他闹腾,她一个连出王府都是奢望的儿媳能管什么呢。
那个,其实她是很想去探监来着,看看那些酷刑会不会往王爷身上招呼,谁让他那么糊涂了,就该多受点罪才是
辛若腹诽的想完,又叹息了一声,想太多了,那些狱官也是要命的。
这事展墨羽当真没跟王妃提,辛若也两三日没去给王妃请安,不过玉苓之前的话让辛若很放心王妃会想不开寻死。
王爷说了,要是王妃死了,他会带着她最在乎的一起去陪她,王妃最在乎的,谁啊,展墨羽啊,可能她也在。
不想见到王爷,王爷偏偏凑上来,还一家子一起同归于尽。
王妃会如他愿才怪,会舍得展墨羽死才怪,不过这几日听玉苓说王妃还是反常的厉害,要了一堆布料,在屋子里静静的做衣服。
据玉苓说,开始应该是某人做的,都裁剪好了,王妃突然就给扔了,绣起了小肚兜,应该是某人的儿子的,两三日的功夫,已经做了七八件了呢。
这一日,玉苓拿了王妃让她送来的小肚兜,问辛若道,“少nǎinǎi,王妃让您瞧瞧,样式可喜欢,要是不喜欢,她再重做。”
辛若看着肚兜上的绣纹,自叹不如啊,连着点头,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可是也太多了吧,七八件够穿很久了。
小孩又长的快,多了浪费啊,再者屋子里还有一大堆在那里呢。
不用说,到时候她娘和老夫人都会送几件来的,还有辛优,估计得送一打来。
几个丫鬟也在绣,这还有**个月呢,到时候得有多少啊,穿起来有压力,辛若把肚兜放下,问玉苓道,“母妃还没好些么”
玉苓点点头,“王妃好多了,气色也不差,今儿还见了五太太,商议了妘儿姑娘的婚事。”
辛若听得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不说她都忘了,再有五日就是莫流妘的出嫁之日了,是该大办,也好除去王府连日的晦气。
她这个做嫂嫂的,该送一份添妆去才是,辛若想着送些什么好。
那些太太家的姑娘们都喜欢半月坊的琉璃首饰,干脆就送这个好了。
既不失礼,也省的动脑子,辛若才打定主意,就听外面南儿进来禀告道,“舅老爷带着舅夫人来了。”
辛若听得忙站了起来,观景楼招呼客人还是不大好,所以辛若起身去迎,然后去正屋说话,展墨羽出去了还未回来。
辛若才走到院门口,就见到凌清衍带着周文怡来了,男才女貌,养眼啊。
辛若瞅的眼冒jīng光,眼睛瞅的还不是别的地方,一旁的紫兰忍不住伸手去挡了,“少nǎinǎi,别吓着舅夫人了。”
说话,忍不住在心底里嘀咕啊,少nǎinǎi不许人家瞅她的肚子,自己还不是一样巴巴的瞅着人家的肚子。
要不是她们拦着,昨儿都要去给舅老爷贺喜了,二夫人都说了不用,紫兰拦了一下就迅速的收了手。
辛若瞅着她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撇过她的肚子,还小嘴微撅,狠狠的剜了她一眼,随即反应过来紫兰想说的啥,耳根微微红。
她这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那边周文怡也被辛若如狼似虎的眼神给吓鄂掉了。
凌清衍轻捏了她的肩膀,嗔瞪着辛若道,“自己又不是没有,不是一样吗。”
辛若扯着嘴角,不理他,直接去扶着周文怡,“那怎么能一样呢,这里面住的是表弟啊,是不是”
周文怡被辛若说的一阵无力,那是肚子不是屋子,要说住貌似也成。
还没说话呢,就听辛若说自家相公了,“舅舅啊,你也太不知道疼舅母了,大老远的你自己来就是了,怎么让舅母跟你一块儿来,该我出去才是啊”
辛若话还没说完,身后一个醇洌如酒的声音传来,“去哪儿”
辛若脖子一缩,觉得掉面子了,立时昂了起来,“去给舅舅道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