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珍倒不卑不亢,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一一道来,“回魏武侯夫人、三小姐的话,奴婢方才腹痛难耐便出恭去了,回来的路上不甚跌落佛寺中的池塘里,幸而碰上好心姑娘帮助换了身衣裳,这才来迟,还请姑娘、夫人恕罪。”
呵呵,还真是巧舌如簧,若不是明光事先来通报,她们想必都要被这个贱婢给瞒混过去了!
林芸正要发怒,白灵儿却“腾”得坐了起来,几步上前就是往阿珍小腹狠狠一踹,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让人猝不及防,阿珍亦没有任何防备,当即被踹出好远。
明光和尚似乎不愿再看下去这种女人间的宅院纷争,闭上了他的双眸。晨曦中,他狭长弯弯的睫毛宛若蝶翼。
“咳咳,三小姐?”
阿珍不可置信的捂着小腹,干咳了好一阵竟吐出几口血来,可见是伤得不轻。别看白灵儿是闺中小姐,从小跟着父兄学习骑射马术,手脚力道很大,这一脚又用尽了全力,一般人难以招架得住。
没想到,阿珍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白灵儿几步上前又是一通乱踩,一边踩一边叫骂,裙摆飞舞头发凌乱,像极了市井泼妇。不仅如此,她还伸手去扇阿珍的脸颊,“啪啪啪”扇了几十下不止,又去撕扯她的头发,场面十分狼狈。
“贱婢,贱婢!”白灵儿边哭边骂,幸好这个院落离外头隔着好几堵墙,否则一定会引人注目。
阿珍浑身上下都是肮脏的鞋印子,新衣裳被弄得破破烂烂,脸上也被金簪划了一道道腥红可怖的血迹,五脏六腑早已受损,整个人不停吐血。
“小姐,饶命啊!”她抱着白灵儿的腿大哭着,整张脸上血肉模糊,又流着泪水,非常吓人,“小姐,奴婢做错了什么,奴婢改!小姐息怒啊”
“你还敢说!”白灵儿一个怒火上来,拔出簪子又是一通乱刺乱扎,身下人呜呜咽咽。
林芸在旁默默的看着,始终没有上前阻止,翠缕在一旁看着都不忍心了,潋滟早就捂着眼睛背身过去。翠缕上前道:“夫人,真的不用阻止白小姐吗?”
“让她去发泄吧,憋坏了可不好。况且,她教训的婢子,我有什么理由去干涉呢?”林芸云淡风轻的喝了一口茶,余光瞥到闭目念经的明光,嘴角微微上扬,命翠缕也奉了一盏茶去给他。
明光微微睁眼,浅笑婉拒。
“大师这是不肯给我面子?”林芸嘴角带笑,不急不缓,“往后还请大师您佛光普照,多照拂照拂我们魏武侯府。”
明光淡淡道:“不敢。”语气间透着疏离。
林芸心中不屑,这个臭和尚,还真是古怪,竟如此高傲,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师了?凭他这个年纪也配?
她不动声色的喝了茶,又道:“你与灵儿自yòu相识,想必感情很深吧?那你是否有替她算过姻缘?她近日来很为这事烦恼呢。”
说着,她偷偷瞟着明光,想看他如何表现。
明光倒是一点儿也不慌乱,好像林芸在问他今日有没有吃过斋饭一样习俗平常,“万法皆生,皆系缘份,命里无时莫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