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阿珍突然捂着肚子,嘴chún泛白,站在白灵儿身后摇摇晃晃,额间流着汗水。翠缕察觉到不对劲,挪了几步俯身问道:“怎么了?”
阿珍咬着牙,“不知道,腹痛难耐,想是吃错了东西。”
翠缕心领神会,这种情况她也是遇到过的,但此时作为主子的贴身婢女,原应当不离开主子半步才对。
“没事,你且去,这里有我。”翠缕看着时辰,法会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结束,两个主子不出意外会待在一块儿,她临时照拂一下还是能做到的。
阿珍露出感激的神情,当下匆忙离开。
翠缕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并不言语,扭头继续聆听法会。在大户人家做婢女有个好处,便是能跟随主子参加各种宴会,若是肯学,亦能学到不少知识。翠缕便是这样好学的人。
但她身旁站着的二等婢子潋滟一直盯着阿珍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几番思索下,便悄悄戳了戳翠缕的手臂。
“怎么了?”她回头不解的问道。
潋滟吞吞吐吐的小声道:“翠缕姐姐,你不觉得这个阿珍好奇怪吗?作为婢女,她穿得也太招摇了些。虽说是一等贴身婢女,可也没见你或者其他小姐的婢子像她这样的。”
阿珍的服饰翠缕想了想,她平日里除了自家主子的事情,其余一概不放在心上,经过潋滟提醒方才想到,阿珍今日穿的貌似是一身银朱红细云锦广绫**长衣。
这可不得了,区区一介婢女,怎能穿如此耀眼的朱红,还是广陵衣料子的,更是鲜少的细云锦,上头还颇为张扬的绣着大团大团的**。
虽说她们这种富贵人家的贴身婢女,若是平日吃穿用度省着点,买一条细云锦广陵布做件衣裳也不是难事,但主仆尊卑有序,她们绝对不能逾越。
不过,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翠缕皱眉,虽说林芸坐的位置离她们服侍的地方有一段距离,但频繁交谈总会引人注意,况且作为婢女,在岗期间无事不闲聊这可是老规矩了。
“别人的事情不要管。”她冷冷道。
潋滟讨了个没趣,只得闭嘴。
翠缕摇摇头,这个潋滟,不愧是新来的,怎么什么规矩都不懂?看来需要好好管教一下了。
而此时,阿珍已经离了做法事的正堂,来到万佛寺东隅的一处供香客休息的院落群里。
这个阿珍,原是白灵儿的贴身婢女,但并非白府的家生子,而是白灵儿五岁那年,管家在外头解散的戏班子里买回来的孩子。因为生得娇俏可爱,身段婀娜多姿,浑然带着股媚气,稍微打扮以后,寻常男子见了一眼便移不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