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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鸣没有跟他说话，事实上他也没时间说。

零点围脖上就炸开了锅，先是今晚他和那个演员起争执的事儿被爆了出来，还有片场上他和钟无淮的争执，无一例外不在说他耍大牌。

张明鸣联合公关团队对此进行抢救，各种辟谣出现，一时围脖上血雨腥风。其实他们实在没料到对方会这么做，他们准备好的都是关于同性恋事情的应对之策，可没想到他们先放出这个烟雾弹，弄得措手不及。

放出耍大牌的新闻也没有弄多狠，就跟小猫似的挠你两下，让你见血却不算伤，反倒是他们跟惊弓之鸟一样的状态坚持地很累。

张明鸣几乎一晚上没睡，直到凌晨，上面事件逐渐平息才稍微眯了半个小时。

早上他们就得回航，原定的接机事宜就得格外注意，从接机变成混乱的事情并不算少。在飞机上张明鸣就跟他说过很多注意事项，尤其是下飞机时该说的话，一句都不能说错。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他们会安排好人员紧急救援，一旦有变就赶紧把他捞出来。

“怕什么来什么是吗？”原来接机是为了提高他的知名度，但出事后他们最需要的却是低调，其实按照他们的想法最好是取消这项活动，以什么理由都好。

尧白泽却坚持按照原计划来。“粉丝是因为喜欢我而组织的活动，我要是因为丑闻而不肯面对他们才是真的过分。”

他们火起来最根本的助力应该是粉丝团，可以说他失去了粉丝也就没有他这个偶像的存在。无论如何要对得起粉丝一直是他不为人知的信条。

“放心吧，我会没事的。”面对好友担忧的面容，他心里也过意不去。总是让他帮自己收拾烂摊子，也不知啥时候才是头。

听他表示的愧疚，张明鸣就是一个白眼。“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而且谁说我干得不舒服？我做这个成就感非常大，每次解决一个烂摊子都觉得浑身畅快。”

“哈，那你得帮我收拾一辈子烂摊子。”说笑间飞机即将落地，张明鸣做出最后一次叮嘱才和他一起下机。

机场前来接机的粉丝出乎想象的多，他们统一穿着印有尧白泽名字的t恤有秩序地等在一旁，有的姑娘默默举着欢迎他的牌子。

“白泽白泽，百折不挠！”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他的粉丝喊出的口号竟非常符合他现在的状况，一种久违的感动充斥在他心中暖得发烫。他一路保持微笑跟他们握手或签名，场面看起来非常正常，且出乎意料的好。

张明鸣一颗心刚放下去就发现前面的粉丝群发生了争执，两个人的争执在这支持不同明显的粉丝之间很容易擦枪走火。张明鸣立刻意识到不对劲，那是尧白泽和那个钟无淮的粉丝。

现场警卫连忙去处理这事，张明鸣则拉起还在给粉丝签名的尧白泽让他赶紧上车。但粉丝却不愿让见面如此短暂，后面还有好多连握手都没有的在等着呢。一时骚动从两个位置开始形成并且迅速扩大。

尧白泽只来得及朝粉丝道歉说有急事，就被火急火燎的张明鸣给拉走了。等到他们坐到车上，窗户外还有很多粉丝涌过来，第一次他对粉丝有种疲惫的感觉。

张明鸣还伸着头在看窗外的情况，看到场面被控制住了他的心才放下来。“已经比预料的好得多，最起码你没事。”混乱的场面一旦有哪个明星出事那才会引起最大纷争。尧白泽点点头，给师兄去了个电话，确定他也没事就挂断，躺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张明鸣，可以把我后期的事情都推一推吗，我想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张明鸣那边过来好一会儿才答应下来。

他终于还是累了，不是暂时的疲惫，可怕的是他对自己的梦想产生了一丁点的厌倦。厌倦就是一颗种子，它会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最终完全占据他的心房。

他从来没有对演艺厌倦，他厌倦的只是它附带的东西。层出不穷的阳谋阴谋让人应接不暇，战斗力有限的渣渣此刻最想做的就是放弃投降。他总是不能单纯地去做一个演员，而是需要扮演多个角色。

休息一阵吧，整理思路再重新前行。

张明鸣答应他后果真给他挪出时间来，问清楚他想待的地方后沉默半晌，想让他换个地方却说不出口。最近尧白泽虽然不说，但他承受的压力并不轻，他只是不愿把自己的压力给别人而已。最后作为朋友而不是助理，他叮嘱他照顾好自己。

香山小区在外面看还是跟以前一样，宁静非常。当他用一直带在身边的钥匙打开房门时，久未住人的潮湿感扑面而来。

掀开罩在家具上的白布，不免弄了一声灰。他脱下身上价值不菲的西装，找了件围裙围在身上，就开始大刀阔斧地收拾。

这个过程注定非常巨大，他忙活了一整天也只是让这里变成可以住人的地方，和以前的样子那是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