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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谨风连夜赶过来的时候见到六神无主的尧白泽心里一咯噔,担心那位真出啥事,连忙叫上几个助手帮忙。他自己则率先检查一下情况,紧绷的心弦才放松一点,“还好,凶险但不会有生命危险,多亏你按住伤口才没让他失血过多。”
他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得给温明桓先把伤口的血大致止住。从出血量和出血部位来看很可能是脾脏破了,他也不敢耽误连忙叫几个助手一起把温明桓挪到床上去。
尧白泽这时候反而冷静下来,他二话不说全力配合他们,跑前跑后地帮他们拿递东西。真没有用得上他的地方就静静待在边上,眼睛都不敢阖上。
他看着温明桓疼地无意识抽搐,看着血跟不要钱似地涌出,看这医生们忙得满头大汗。
心里揪着难受,他很想说送他去医院抢救,可他更知道枪伤意味着什么,很可能就算能救回命也救不回人。他不要给温明桓添麻烦,但也不想他在自己面前死去。
还好他们虽忙碌却不见慌张,像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样子。
整个小手术的过程约莫有近三个小时,当赵谨风他们终于将伤口处理完,扭头一看,一个人站在后面不知多久了。
“他没事了吗?”
尧白泽此时就想听到一句肯定答复,他想确认对方安全无忧。
赵谨风也被他小感动一把,说道:“放心,救回来了,等他缓过来就会醒了。最慢明早,快的话今晚就会醒来。”
“谢谢,谢谢!”
什么客套话都不会说了,他就知道不断道歉,搞得年纪不大的医生很是不好意思。今晚赵谨风就没有回去,其他几个助手跟尧白泽说过后都让先回去休息了。
“他的情况挺稳定,一般不会有问题。我留下来也是怕有意外,晚上一有什么情况就来找我啊。”
“好好。那你在那个房间休息吧,委屈一下啊,浴室在那边。”
尧白泽勉强撑起精神招待他,但眉宇间的担忧半点没落下。赵谨风见状便叫他不用管自己,他自己可以。尧白泽也不跟他客气,自去了温明桓那边,今晚他是别打算睡了。
温明桓看起来确实很平静,就脸色白的厉害。看他身上全是血污,便打来温水帮他一点点擦拭。
他此刻心里真的很难受,他觉得温明桓会受伤完全是因为自己。因为他下午贪睡,温明桓才会带他出去散步,为了保护他才会被子弹打中……他觉得自己有罪,有一种害人的罪。
温明桓还是无知无觉地躺在那里,失血让他显得更加隽秀。总是带笑的眼睛此刻紧紧闭着,没有一丝生气的样子让看着他的人非常难受。
尧白泽想,他要好好对温明桓,他能舍命给他,他也能对他掏心,他不要再纠结温明桓的过去,只要他的未来独属于自己就好……
不觉间夜已过半,这期间尧白泽就偶尔眯一下,只要他陷入深度睡眠就马上被噩梦惊醒,然后就是惶急地看向温明桓。看到他还好好的,自己心也能放下很多。
怕温明桓发烧,担心他伤口崩裂,他要时不时检查一遍,确定都好好的才能坐回原位。
自这次梦境中惊醒后尧白泽就不再有睡意,他想看着温明桓醒来。今晚或者明早,左右并没有多少时间了不是吗?
兴许不忍心尧白泽的希望落空,温明桓的长睫毛狠狠颤了两下,尧白泽立刻扑过去。
温明桓睁开眼睛的时候并不像昏迷人一样的混沌,一双眼睛还是和清醒时一样。他注意到周围熟悉的环境才开口道:“小白?”
多么久远的称呼,这个时候的尧白泽确实狼狈极了,满身血污,头发乱地像稻草,黑眼圈重地像烟熏妆。更为重要的是他的精神看着很不好,处于惊吓恐惧以及担忧中。
温明桓略诧异后才明白过来,他抬起好的那一侧的胳膊,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触手一片湿润,他的心顿时软了半截。“好了,我没事了,不要难过啊。乖,现在先去把自己洗洗,脏地跟花猫一样。”
到温明桓醒来那种可怕的焦虑才终于落下,尧白泽答应一声,出去叫赵医生过去检查下,自己则去了卫生间。
等到他将自己好不容易收拾地像个人走出来时赵医生居然不在了!尧白泽顿时急了,“他怎么突然走了?”没有看到温明桓彻底好起来医生就走了,在他眼里算是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