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哈哈大笑。
两个人玩闹片刻,陆云指着旁边的假山道:“里边有山洞,敢不敢进去?”
三岁的沧月根本没有“不敢”的概念,拍手就跟着他钻了山洞。
两个小人儿刚进去没多久,就见京城上空陡然冲过来一大片云彩,迅雷不及掩耳的开始将拳头大的冰雹砸落下来。
这天来道观祈福的一众妃嫔被砸了个措手不及,甚至还有当场被砸的头破血流的,当朝太子大皇子就是无意中被一枚冰雹砸中后脑,回去之后便一病不起,烟消云散了。
这就是沧月生命中第一次走霉运(却被陆云引着巧妙躲开了),也是西凉国皇家子弟身上诅咒发作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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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月十三岁的时候,陆云发育的已经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了。
因西凉国册封的继承人在册立大典的前一夜,需要往观星台沐浴星光焚香祷告一个时辰,所以这天晚上,沧月是住在国师馆的。
她母妃病逝之后,几乎成了没人管的野孩子,国师馆就在皇宫大内,更是成了她的常住地。
缺吃少穿的时候找陆云,缺医少药的时候还是找陆云。
而册立大典的前一夜,自然也少不了陆云的陪伴。
陆云出身清贵,却早早的被国师选中当接班人,没有走寻常文武路线。据说他出生时天有异象红霞万里,因此其父才命名为“云”。
而沧月也发现陆云的确与众不同、有些特殊的手段——比如两个人同时爬树,若要从树上下来,她就得老老实实的顺着树枝出溜,陆云却轻飘飘的好像被风托举着一般,一下便能落到地上。
再比如,他常常能在天寒地冻的季节里,弄到一些非时令性的蔬果,甚至番邦进贡过的一些珍奇水果,他往往挥手之间便能从袖子里取出来。
为此,沧月经常好奇地翻弄他的袖口,却只能见到雪白的中衣,里面压根藏不下什么东西。
这天晚上又是一个三九寒天,沧月跪倒在观星台上,被冻的苦不堪言,只觉得这一个时辰观星台之旅宛若炼狱。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时,陆云悄悄地贴着边儿溜到了观星台上,见他的师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便悄悄一挥手——
被冻得直哆嗦的沧月,忽而觉得宛若春天般的暖流席卷全身,这一下子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被冻得发麻的身上热烘烘的,简直跟泡在温泉里一般舒服。
仪式完成之后,国师像是才发现陆云一样,让他带着沧月去后院休息。
两个少年人偷偷摸摸的互相对视一眼,窃笑着,像两只有着共同秘密的小老鼠一般,去了后院专门为贵宾准备的客房。
“今天要不是你,孤就被冻死了。”沧月吸溜着鼻涕说着,蜷缩到软榻上。
陆云见她的样子实在不堪,忍不住走过去,用手环住了她的肩。
客房里虽然有地龙,但是跟刚才观星台上那种热的将是春天般的感觉,却是不同的,然而当陆云一坐下来手搭在她肩头之时,沧月却又找回了那温暖如春的感觉。
她忍不住往他身上靠了靠。
西凉国男女大防的观念不太重,女子做官的比比皆是,甚至还出过两个女帝,然而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陆云,却是很少跟她如此亲密接触。
除了几岁的时候他背过她那一次,两个人就算是一起玩的时候,至少也都保持一尺距离的。
沧月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情不自禁地说:“陆神仙,你身上熏的这是什么香,好好闻……”
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这心大的熊孩子已经睡死过去。
陆云侧过头,抬起手帕默默的给她擦去了鼻涕。
“我哪有熏过什么香,”他喃喃地说着,把她轻轻放到被褥之中,替她掩上被角,“修行之人体内杂质去除,体质纯净,所以才自带一股清香吧……”
夜深人静,青梅竹马,而且又是自己千方百计找到的转世之人,毫不设防地躺在手下……饶是陆云定力非凡,这一刻也忍耐不住的褪下鞋袜和衣而卧,躺在了她的身侧。
——只为看看她纯净无瑕的睡颜。
可是明明如此和谐,如此纯洁的和衣而卧,到得天亮,陆云在沧月醒来之前起身的时候,还是发现……
裤子湿了。
湿了……
起初他低着头盯着那一处,脑中有片刻空白,心里还百思不得其解的诧异着——自己都已经修行这么长时间了,该禁锢的早就禁锢住,元阳更不可能随便泄出来!昨晚上自己和沧月又啥也没做,这裤子怎么就……
就在他愣怔的时候,沧月已经徐徐睁开了眼睛。
陆云迅速一转身,本想使个隐身法消失不见,后来又担心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索性便背对了她,沉声道:“醒了吗?醒了就赶紧起身回去吧!”
沧月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机械的起床,穿上鞋袜,推门便走了出去。
等她一离开,陆云便迅速关上房门,找到新裤准备换,因为心中有事,所以他穿衣服的时候便有点心不在焉的,等把衣袍整理好之后,他才一脑门黑线的发现……刚换下来的脏裤子不见了。